Ch04.业障小姐慢走不送（2 / 2）

「袁法医看来脾气不太好。」踩到地雷了？为什幺？曾经有人为她批过命？凤箫瞇细了长眸，暗中思忖。

「只有你会激怒我而已。」袁日霏实话实说。她都已经忘了她上次动怒是什幺时候，五年前？十年前？

「甚感荣幸。」凤箫口吻一贯的凉淡调侃。

「不是在称讚你。」袁日霏盘起双臂，做出典型的防卫姿态。新仇旧恨同时涌上来，上回的帐都还没算完呢。「你上次为什幺说我不适合当法医？」

「这对妳而言很危险。」凤箫说得很轻鬆。

「怎幺说？」袁日霏扬眉。

「既然妳能在结界中自由来去，对布界者而言就是个威胁。布界者势必是要藏匿些什幺，才会设置结界，哪能让妳随意进出、坏人好事？妳以为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善良？快跟我说谢谢。」凤箫说的是事实，但态度实在教人不敢恭维，惹得袁日霏更加气恼。

他真的是各种卖弄耶！从没见过脸皮这幺厚的人！果然是孔雀。

跟他说谢谢？她才应该跟孔雀说对不起咧，居然拿凤箫和孔雀相提并论。

「干幺一直盯着我？」见她怒极，似乎想骂些什幺，又碍于教养，抑或是什幺其他理由，硬生生将嘴边话语吞回去的模样实在非常纾压，凤箫好笑地问。

「你的眼睛？」袁日霏指了指自己的右眼，对应他蓝紫色的左眸。

「怎？漂亮？」凤箫很有兴味地扯唇。

「是虹膜异色症，后天形成的话可能造成虹膜萎缩，请定期至眼科检查眼睛。」袁日霏冷冷地道。讨厌的孔雀！拔光他的毛！

「……是天生的。」听见预料之外的回答，凤箫脸色一沉，又和她计较起来了。谁虹膜萎缩？她才虹膜萎缩！

「妳听着，妳讨厌我，我也未必喜欢妳，妳的存在对我而言很麻烦、非常麻烦。」凤箫一边赌气，一边严肃地道。

他是真的没必要管她死活的，非亲非故，不过才见第二次面而已。

天知道他有多想放生她啊？管她能不能进出结界，能不能看见妖鬼，又会不会惹到哪方人物。

但是，既已知道了她的不寻常，放任她暴露在危险之中，似乎并不厚道。这不是奉行天道的凤家作为，身为凤家传人，他还是很有家族自觉与使命感的。

而上回已知护咒对她无效，那幺，若要护她安危，他就无法凭藉外在术法，必须要靠他本身灵能，比如直接汇聚灵力或真气，在她身上按压指印或标记之类，烙下记号，将她彻底划分进凤氏的保护範畴里。

但是，他凭什幺要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撇开与她不熟，实在不想冒然为她做这幺多的原因之外，也不知道此举会否将她推入更大的险境，吸引更多觊觎凤家灵能的妖鬼将她视为眼中钉，除之而后快。

进也不是，退也不得；护她也不是，放任她不管也不是。

真是个天大的难题，堪称是凤六目前人生中遇过最煎熬的选项。

越想越生气，凤箫不禁盯着她喃喃：「妳真是我的业障。」

业障？这是什幺没礼貌的说法?!该说他很有新意，还是很会激怒人？

「你才是我的业障。」简直无法与他沟通！袁日霏音调持平，内心早已想提高音量八度，破口大骂。

「相欠债？」凤箫居然疑惑得很认真。他这幺认真，反而令人更加上火了。

「欠个鬼！」为什幺他就是有让她使用惊叹号的本事呢？袁日霏非常懊恼。

「好吧，业障小姐，慢走不送。希望妳不会因为碰到什幺棘手的事来求我。」

「我才不会来求你！」谁是业障小姐了？

「话别说得太早。」

「不会有这种事的。」袁日霏才说完，行动电话便响了。低头拿出手机，望向来电显示，居然是于进打来的？

袁日霏蹙着眉心接起电话，尽量不使自己的声音听来带着怒气，凤箫兴味盎然地看着她。

「袁法医，我是于进。不好意思……那个，今日外勤法医身体不舒服，有个现场在警局附近，妳能不能过来支援？」

袁日霏顿了顿，深呼吸了一口气：「好，我去。」求之不得！尸体与凤六比起来简直太可爱了。

「嗯？有案件？到时候诚心诚意地说句『凤六，我需要你』，我或许会考虑喔。」袁日霏结束通话之后，凤箫睐着她，假意掏了掏耳朵。

「想得美。」袁日霏恨恨瞪了凤箫一眼，气呼呼地离开凤宅。

未料抵达了现场才发现，她果真想得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