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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满满是饭菜的味道，孙和大口扒着饭，一边与她争盘子里的蛋，他们还是邻居，还是那个从小一起玩的好伙伴。

朱墨看着孙和，觉得有点难过，她头低低的，像是要把自己藏进去那香浓的黑色里。

可总要打破的，这寂静。

「朱墨，我来是想跟妳说些话。」孙和放下杯子，朱墨也正了身子。

「说什幺？」

「说徐阳。」孙和说。「妳不能再这样了，妳逃了这幺多年，就算妳真的说不出原因，妳也要跟徐阳道歉才行。」

「我知道了，请给我他的手机号码......」

「不是！」孙和打断她，站起身来，朱墨还是垂着头。

「妳不能老是避着，妳这些年也避的够多了，你们两个到底还想折磨多久？」

孙和说，拳头攥的死紧。

那股甜甜的香味消失了，七年前那种沉滞的空气穿梭时空，再次填满了胸腔。

「那......」

「妳自己说，我给妳号码。」孙和说，掏出纸笔写了一串数字给她。

「我会跟他说的。」朱墨接过纸条，小声的回答。

「我先走了，妳可别食言。」孙和说，就要走出客厅。

朱墨坐在沙发上，直到她抬头不见孙和人影，她踟蹰了下，起步追了出去。

「孙和！」她喊了一声，站在玄关穿鞋的人转头看她，表情是吃惊的。

朱墨朝他走了过去，眼眶泛红。

「那你......原谅我吗？」

她问，呼吸是颤抖的，孙和看着她好久，最后深深的叹息。

「我不会原谅妳，朱墨。」孙和说。「就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我们的感情比谁都好，所以妳做了那样的事，妳伤了徐阳，也伤了我。」

「对不起，孙和。」

「......朱墨，我有段日子都不敢回高雄，因为我一回去老家，就会想到以前我们怎幺玩的，也会想到，后来我们是怎样撕破脸的，明明我知道妳在哪，却不能像以前一样上门蹭饭，我真的很气妳，可是如果连我也走了，台北就剩妳一个人了。」

走廊上是悲伤的气味，无孔不入，它存在每声哽咽，每滴眼泪。

「我们明明说好要一起的，谁都不能落下。」

可是我们还是散了，散的七零八落、散的不见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