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屠三,今天是我弟弟忌日,我是来给弟弟上坟的……”他突然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我早上吃了一大块肉,一定是那……肉有问题……”
“……哪的肉?”
“就是……就是寡妇千山洞……里的一块肉……我见洞里没……没人……锅里有不少的肉……我就偷偷吃了一块……我真……”他喉咙里的话越来越不清楚,最后只剩咕咕的闷响,但他还是猜出他说的是什么。
我真的是屠三。
老方端枪的手松了些,别人不相信,他不得不信,他是亲眼见过的,之前从洞内见到的那大摊白毛怪确实比千大了两倍不止,也就是说吃了那肉会让人浑身长白毛,体型变大,不人不妖……
此时,地上的屠三突然抱头跳起来,极其痛苦的样子,呜咽叫着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那场雨连下了三天三夜,寨子里炸开了锅,应该都见过屠三鬼叫乱跑的场面,认为是屠四诈尸了,寨子里的人全体到了祠堂,讨论该如何是好。
老方冒雨去了祠堂,里外全是披蓑戴笠的族人。
祠堂的大柱子上五花大绑着屠三,他细心的观察一番,屠三身上的毛比先前变长了些,呜咽叫着呲了几口牙就又耸搭着脑袋昏睡着,地上躺着几个呻吟的,都是被屠三咬了的,伤口发炎的厉害。
他走的时候故意选了个僻静小路,竟无意听到族长跟上面考察的人的墙角,那三个衣冠禽兽竟跟族长说建议把屠四跟被屠四咬了的那几个烧了,眼下去城里的路全被水淹了,当地的郎中瞧了三天不见好,那几个被咬的人似乎也有咬人的冲动,此事怪异邪门,只怕到时候整个寨子都被感染了。
老族长居然答应了。
那几个考察还说是要先去外面跟领导汇报一下,看如何解决厄尔寨的种种危机,要他们守在深山里的祠堂稍安勿躁,划着小船就走了。
老方回到家后,雨越下雨大,他越来越不安,想找他唯一的朋友,山河村的阎郎中商量一下,他连夜划船往山河村赶。
不料到了厄尔寨边界的狮子桥,桥头站了一堆的人,其中就有那三个考察的衣冠禽兽。
禽兽一听是厄尔寨出来的,担心他身上染了病毒,绝对不放行,让他原路返回,老方跟对方起了冲突打起来,正打着,听到不远处的咆哮声,大家头回,洪水像是从天而泄,转身将半个山林淹没。
大家慌忙跑了,老方被洪水给直接冲到山河村,好在命大,没死,山河村也被淹的不轻,村民门携着包袱到处躲难,他拖着半死不活的身子也躲去了阎郎中家。
当时,厄尔寨的人全部都守在山脚下的祠堂,山洪夹着碎石呼啸而过,将整个祠堂掀翻,洪水散后,找到六十四具尸体,被山石砸死的比淹死的还多,其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杳无音信。
也不知道去过厄尔寨考察的那几个畜生说了什么,更不知道谁下的令,整个寨子的尸体被堆积到一处,一把火烧的干净,最后山林土坑一挖,焦尸全数扔进去,悄无声息的将这场灾难埋葬。
老方虽不合群,自己好歹是被厄尔寨的山水养大,他去找考察的那几个人说理,起了突出,被打了后脑勺,之后长眠不醒,这一睡整整十二年。
因厄尔寨本就属于独立的小寨,鲜少同外界沟通,再加上有人暗中散播寨子不详的传闻,多年下来,竟无人问津。
老方说完不知道是透支了体力还是咋回事,又昏过去了,阎郎中回来的时候徐一天跟他提了刚才他醒了的事,再把他说的话大概陈述一遍。
阎郎中给老方把脉的手顿住,“什么神奇的肉倒没听他提过,不过其他的都是真的,厄尔寨就剩他这么一个了,要不是那天他从寨子的祠堂里跑下来,估计早就没了。”
当天徐一天就去了厄尔寨做了详细考察,被洪水毁掉的寨子无法复原,但山林一角,竟然被他发现腐烂的不成样子的一块招牌,上面依稀可辨出祠堂二字,更有缘分的是他找到了那个埋着整个厄尔寨村民的坑,铁锹挖下去,一具一具的骷髅,至此他信了老方的话,接着他开始挨着个搜山洞,这座山面积不小,山洞更是多,一场洪水将地貌改变了不少,好些山洞被巨石封死,凭他一己之力移开那些石头确实费好大的功夫,但他不气馁,若老方所言属实,那么他找到那块肉,他就发了。现在老方重新变回了植物人,不知道啥时候能醒,世界上除了他就是阎郎中知晓有这么回事,但阎郎中好像对肉的事不相信又或者不感兴趣,那么眼下就剩他一人发财了。
于是他留在阎郎中家名义上帮他去山上无偿采药,实际上挨个搜查山洞,但搜了俩月无果。
小六子转着方向盘问:“徐大哥是不是跟阎郎中早先有交情啊,天天帮人家采药不收钱还帮忙照顾半死不活的那个老人家。”
小六子的声音把徐一天从回忆中拉出来,他捏捏鼻子说:“我们之前不认识,听说阎郎中十几年如一日的照顾一个植物人朋友,挺感动,我就帮帮忙,纯属帮帮忙。”
小六子回头露了下豁牙,“看出来了,你们都是大好人。”
阎郎中的家坐落在半山腰上,周围没邻居,木头栅栏围了好几圈的草药,有些还开着小白花,野趣的很。
阎郎中恰好采药归来,他卸了篓子进屋,给一行客人烧水倒茶。
徐一天笑嘻嘻的把秦默领到床头边,对着一旁的阎郎中介绍:“听我外甥女说她男朋友也是个医生,让他给老方瞧瞧。”
滕雨缩在后面翻白眼,哪只眼看出来秦默是她男朋友了!
秦默坐到徐一天搬来的凳子上,给老方把了把脉。指尖从对方脉搏上收回的同时对大家道:“请大家暂且回避一下。”
一行人便陆续出门去了,阎郎中有些不悦,同样是医生难不成害怕偷师不成,城里人心眼果然多。
秦默将掌心银光缓缓渡入对方的印堂,不一会,老方幽幽转型,只是身体太过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秦默出门对阎郎中道:“熬些补身子的药给他喝。”
阎郎中见伺候了多年的植物人就这么醒了,感动的热泪盈眶,同时恨不得当场给秦默跪下拜师学艺,想他做了一辈子的老中医也没本事让植物人说醒就醒啊,这个长得贼好看的年轻,忒有本事了,简直是活神仙。
山风拂过,院子里散着缕缕草药清香。
秦默亲手给一直拉着滕雨说悄悄话的徐一天倒了一杯药茶,稍抬了眼皮招呼对方,“徐先生,能否谈谈。”
这边徐一天正盘问滕雨跟秦默的关系,他觉得滕雨看秦默的眼神不一样,而这个秦默派头十足,好有本事的样子,如果这俩人结婚了,他这个做舅舅的可不是捡了个大便宜。
徐一天终于放开滕雨跑来喝茶。
秦默道:“徐先生当真想要老方口中的那块神奇的肉?”
“当然,千真万确……”茶水差点喷出来,“你怎么知道是老方跟我说的,滕雨那死丫头告的密还是老方告诉你的。”
“滕雨什么都没说,老方自醒后也没说过一句话。”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默淡笑,“很简单,刚才老方醒来并没露出一个昏迷多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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