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在地板上的生意与往常不同,梁琼诗靠着池沿听着君王走远的声音,想着刚刚那两兄弟所说的话,不觉抿唇一笑,君王最后那句‘无须忧心,皆有寡人’莫名的暖了她的心。
靖太子还是与以前那般自负呀。梁琼诗把脸埋在水里,以她为由头的索利着实不能忍。什么叫等君王百年之后,明明是来问君王什么时候退位罢了,而后再以情为据,逼着君王念着手足之情还妻。若是他们之前所言为真,君王以禁军之权易了自己,那还妻之后,禁军应是不会归还了。幸得君王机敏,直接缴了权,命暗卫将其逼了出去。虽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逼了太子出去,但此种行径绝对好于等着一干重臣来了坐观兄弟阋墙。
不过一干重臣?梁琼诗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楹池毕竟是后宫重地,寻常大臣定是进不来。若是大臣进不来……梁琼诗一刹那又有些替君王忧心,靖太子从来不是省油的灯,此次能进来索位,那必是留了后手。可他能留什么后手呢?她可是记得靖太子最大的依仗不过就是先帝的遗旨罢了。可先帝的遗旨,对这个时代的人影响是深远的,纵使先帝已去世了多载,那遗旨的效力依然存在。
这个时代的忠臣着实是可怕的,简直可谓是唯皇命马首是瞻。但这个皇命又包括着先皇的和君王的。
梁琼诗在水里吐了口气,而后把头抬出水面,她已经听到宫人踏进来的声音了。
“娘娘。”
宫人的声音让梁琼诗又想到了刚刚君王临走前与她言说的话。她应当相信君王的!梁琼诗突然发觉自己忧心君王是在杞人忧天。她未进宫前,君王早与靖太子有过多次交锋,应甚少落败,她又何必担心着君王吃亏?作为君王,昭平无论是阅历抑或是人脉,权势都该是胜过靖太子的。
梁琼诗任着宫人伺候她穿好宫装,慢慢的随着宫人的引导朝着自己的寝宫移动。她该相信君王!那毕竟是个想做自己的天的人。
“昭靖,寡人今日不与皇弟多言!寡人于皇弟只有两句话,一者皇弟若是不想要性命,那寡人直接斩了皇弟也未尝不可,皇弟且要记住,不光先帝子嗣单薄。”瞧着坐在殿内饮茶的许昭靖,许昭平挡住门口的光,慢慢的朝着殿内的走着,“二者,皇弟若是想要性命,那便不要再随意踏入后宫之地。虽言东宫设在宫内,可先帝早已离世,皇弟亦早已有了自己封地,虽皇弟号仍为太子,可皇弟与寡人皆知,皇弟与寡人之间不过兄终弟及。”
说完‘及’字,许昭平正好踏到了许昭靖面前,“皇弟若是无事,明日便回封地去吧!后宫地界小,容不下皇弟这般的大才。”
听着许昭平的言语,许昭靖也跟着低低的笑了两声。“可,皇兄莫不是忘了臣弟为何而来?”皇室子嗣单薄?他却觉得两人已经太多了呢!再者兄终弟及,自己这哥哥怕是从未想过把皇位交与自己吧!至于后宫地界小一说,更是无稽之谈,不过是皇位地界小,他们兄弟二人只能存一罢了!
“逼宫么?”听着许昭靖的笑声,许昭平眯眼勾唇一笑,莫名的嗜血,“皇弟可知,贼人朱明带到城外的十万精兵已是降了,且朱明昨夜已伏诛……”
说罢伏诛,许昭平顿了顿,而后意味深长道,“皇弟还有什么好言的?”
“怎会是逼宫呢?”听到朱明伏诛,许昭靖把茶杯放到了案上,面上浮出几丝震惊,但随即又笑着端起了茶杯,“臣弟……臣弟想皇兄定时误会臣弟了。”
“误会么?”许昭平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莫要想着寡人在诳皇弟,皇弟你且仔细琢磨,茗执怎会给皇弟留能供皇弟用两次的暗棋?”
听到‘茗执’二字,许昭靖的眉头隆了起来,随即又舒展开,“臣弟不明皇兄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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