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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午夜十二点收工。

坐上褓姆车满脑子担心我的美术作业，想在车上补眠却已累到睡不着。

「今天辛苦了。」言绍祐在车上对我说。我抬头勉为其难的对他露出一个假笑，继续倒靠在车窗上发呆。

他跟前座的人聊天，声音渐渐隐去。直到我又被言绍祐的声音叫醒。

「到家了，口水擦一擦。」

我惊醒，看到言绍祐已经拉开了车门，我揉了揉眼睛，拖着沉重的身体随他下车。这一幕感觉好熟悉，哦，对，昨天才发生过，我累到差点以为是同一天。

看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盯着言绍祐的后脑勺，有股被浪费时间的怨念油然而生。言绍祐突然回头，我吓了一跳，死盯着他的眼神差点收不回来。

「下个月我有一部音乐ＭＶ要拍，外景在大佳河滨，妳一起过来。」

开什幺玩笑，我再答应你我就去吃屎。

我紧捏着想朝他挥拳的手，咬着牙根勉强对他笑，正要拒绝的时候，听到他说：「我觉得有妳在特别的顺利。」

我的笑脸垮下来。

言绍祐不知好歹，「妳不说我就当妳答应啰。」

他用那无懈可击的阳光笑脸看着我，发现我扳着一张脸也没特别反应，又说：「今天大家都夸讚妳手脚勤快，配合度高，看不出来妳这幺勤奋，要不要考虑改行？」

「真是够了你，言绍祐。」我再也忍不住爆发，「我白白被你当充公的奴隶使唤两天，早知道你那幺爽快的答应我们班就是为了要整我，现在这些都算是还你人情了吧？低债都超过了，你别欺人太甚。」

言绍祐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翻脸吧。他双手插在口袋，用似笑非笑的模样看我。

我讽刺他，「干嘛用那种站姿，现在已经下工了。」

「妳要算低债，我就跟妳算清楚。」言绍祐淡然的说：「我一小时起价一仟，当人像模特儿十四小时至少一万四，妳就算两个晚上陪我打工都抵不过我两小时的工资，这笔帐妳要怎幺算清？」

「好哇，三口男，当初说人像模特儿一小时两百的时候你自己也同意的，留校的时候你也没说要算钱，你……」

言绍祐突然伸手挡我的嘴，「小声点，现在几点了？」

「别碰我。」我推开他，抡拳作势，手腕立刻被他扣住就像反射动作一样。

「喂喂，妳冷静点行不行？」

「叫我冷静？马的，我忍你两天了！」

我想甩开他的手，他硬不肯放，我用另只手去推他，结果两只手都被他牢牢的拷住了，我几近失控的吼叫，他换手压住我的后脑把我往他胸口压，我的脸紧紧抵在他身上喊不出声来。

「闭嘴、疯女人。」言绍祐硬是把我紧压在怀里，我对着他又踢又踩，他恼了，「妳再这样我要教训妳了。」

经过的一对老夫妇，正对我们投以好奇的目光。

那妻子的视线对上我扭曲的脸，轻推丈夫小声说：「小情侣在吵架。」

老先生笑应，「哎哟，小子这幺帅，肯定是让女朋友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