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统领点点头,叹了口气,轻声道:“也对。”又要伸出手去拍拍司拓的肩膀,哪知掌下一空,小子已没了踪迹。
司拓掀开帐帘,里头一股酸臭腐朽的气味扑鼻而来,营帐里很黑很暗,只有一盏油灯矮矮地点着,微微照亮的地方接壤铺满了一床又一床破旧的、沾满了污渍的褥铺。司拓望了一圈,找不到人,便叫着:“有人吗?”他叫了一声,忽意识到自己该说朔语,绞尽脑汁想了一阵,才憋出一句:“人?人有没有?”
他接连叫了几声,感觉自己的语调已经变得有些诡异时,司拓猜想他或许不在这个帐里,便要放弃离去。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是、是谁……”
司拓把这个奴隶从狭窄的角落里挖出来,让他躺到隔壁铺稍大些的被褥上。昏暗的油灯把这奴隶的半张脸照得如金纸一般,一道一道的汗渍在他脸上映着光。司拓把这奴隶笨重的身体翻过来让他平躺着,却听他忽然低低长长地呻卝吟了一声,抓在腹侧的两手眼看着快要把衣服扯破了。笨重的肚子似乎想要向上挺起,可偏偏太沉太重,只叫了一阵便被粗重的喘息声打断。那两手又使劲扒着,试图抱住自己的肚子,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找到些安慰似的。
司拓听他又哼叫了几声,听着声音快要从嗓子里哭出来。司拓抬头望了望,顺手牵下一块泛黄的帕子,卷成小团递给他,温声说:“你咬着,这样好过些。”
那奴隶眯开泪蒙蒙的眼睛,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右手发着抖地伸过来。司拓便按下他的手,将布团小心塞入他的口中。他看看这奴隶的肚子,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又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便回头用半生不熟的朔语小心问道:“可以、摸吗?肚子?”
那奴隶吐掉布条,却用望语说:“没事……”
司拓惊了惊,奇道:“你会说望语?”
这奴隶喘了喘气,吃力地闭了闭眼睛,力有不逮道:“学会的……我、说朔语,会结巴……”
司拓顿时惊奇不已,族里竟还有这种人。惊叹过后,他摸了摸这奴隶巨大得夸张的肚子,在方才被踢到的患处轻轻压了压,那奴隶立即大声惊叫起来,嗓音都变形了大半。
司拓忙揉着他的肚子安抚着,不停说道:“没事、没事……没事的、没事的……”
声音温柔得,便似在安抚自己的爱人。
那奴隶的喘息这才稍稍慢了些,却又紧紧拽住身旁的被褥,扭紧了五官,死白着脸色。司拓又安抚着他的肚子,发觉那里发硬得厉害,而那奴隶的身体便如绷紧的弓弦一般,随时就要断裂了似的,双脚更在不住地扭动踢蹬。司拓抚着他的脸,指腹轻轻摩挲着他额头爆出的青筋,低声说着:“没事的、没事的……”
等这奴隶稍微平静一些之后,司拓见他汗流浃背,头发也已然湿透,他便想去找些水来给这可怜的奴隶。找了半天,终于找到奴隶所说的小瓮,他找到一个陶碗使劲擦了擦,倒了些水出来,仔细闻了闻,又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尝了下,确实是水,但他轻轻晃了晃陶碗,已经冻出冰渣了。
4.
司拓用手捂了捂,还在油灯下过了过,这才端给那奴隶,让他慢慢喝下去。喝完之后,那奴隶忽然低低地说:“居然是热的……”
司拓还能看见里头晃动的冰渣。那奴隶却微微阖上眼睛,神情异常满足地说:“下雪之后,从来没有喝到热水。昨天、太阳把河水晒化了,我们下去洗了澡。那条河,真的变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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