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是限制我最有效的方式。”蜂须贺说，“尤其出阵的地方有检非违使出没，我会为了把浦岛和某个赝品接回家而奋力厮杀，就像从前那样。这么一来，我大概率会受伤。再被送去修复室这么一休息，指不准几天时间都没了。”
“这么重复几次，我连公告都不见得有时间看，更别说是去万屋闲逛的心思了。”
听着蜂须贺分析得差不多了，鹤丸的态度也终于软化了。
不过他并没有就此把原委全盘托出，而是坚持道：“安排和你一起出阵的小家伙们都是口风最紧的，除此以外，还有长谷部。”
言下之意就是，他虽然栽在了蜂须贺的手里，但他的援军可不一定会那么容易中招。
“您比我更清楚，夜战不可能无伤，尤其是编入了我这样的打刀。不然，大人当初也不会选择把我换下去了。所以出阵的对象包括我在内，最多两把打刀。长谷部先生我确实攻克不下，但除此以外，小家伙里面，谁是我的对手？”蜂须贺笑笑。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您继续和我死磕下去，又有什么意义？非得我把话全部说开吗？”
鹤丸沉默了半晌，然后无奈地长叹了一声：“是我大意了。以为把你支开会是一个不错的决定，却没想到反是画蛇添足了。”
他斟酌了一下说词，这才娓娓道来：“我们向你隐瞒的事情，是这一次即将举办的活动。就连大人也不知道上头是怎么想的，搞了一个随机礼包，过两天就会在万屋上架。礼包包含的内容有浦岛和长曾祢的本体刀剑。”
说罢，鹤丸转过头，仔细地打量着蜂须贺的表情。
除了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蜂须贺的面容有一瞬的僵硬以外，鹤丸完全没有办法从他的脸上看出半点喜悲。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鹤丸更加担心了。
“你没事吧？”他赶忙问。
“没有。”蜂须贺摇摇头，随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气氛就这么冷了下来。
良久，就在鹤丸以为蜂须贺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却听到他淡淡地问了一句：
“礼包的价格是多少？”
听到这句话，鹤丸已经有些不忍心了，可对上蜂须贺那双坚定的眼睛，他只能如实道：“暂时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不能用小判购买。”
“呵。”蜂须贺轻笑一声，“我早就应该料到的，想要同他们见面，没那么容易。”
这一声笑饱含的感情太多了，几分讽刺，几分嘲弄，但更多的是配合蜂须贺后面一句话犹生的苍凉与无奈。
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现实还是一如既往造化弄人。
随机礼包这几个字，就好像天底下最大的笑话，用最尖酸而刻薄的口吻嘲笑着曾经付出了无数心血的他。
深沉的爱意有用吗？满腔的热情有用吗？流尽的鲜血有用吗？在金钱绝对的压制面前，这一切都被击得粉碎，就算化作了齑粉，也要被一遍遍地翻出来凌迟。
然而，比这个更可怕的是，他的心竟是忍不住为之颤抖。
不是疼痛与害怕的颤抖，而是如同食髓知味一般，连大脑皮层都忍不住受到蛊惑的兴奋战栗。
脑海里面似乎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告诉他，认输吧，屈服吧，没有必要为了所谓的爱意自视甚高，只要最后能与心心念念的人相见，就够了。反正只要自己和本丸的众人不说，浦岛和某个赝品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使用这种方式背后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与交易。
哪怕他们知道，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他也曾为之努力了。
尽人事之后剩下，就只有听天命。
既然天命要他用这种残酷而现实的方式，换得一线希望，他也只能认命了不是吗？
他只不过是背叛与全盘否定了曾经那个傻傻努力、痴痴等候的自己。
可是为什么，这一刻，他的心会这么痛。
蜂须贺怔怔地看着手上的陶瓷，猛然发现，画着浦岛的那一面与残缺口的那一面正好相对。甚至是位置，都刚好在浦岛露出的笑上。
似乎在昭示他一旦这么做了，就会落得相同残缺的境地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日服七月要出新刀了，突然兴奋.jpg
最近期末了事情有点多，所以还是后天见～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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