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老板他儿砸,刚二十四岁,咋的你瞧不起挖煤的啊?”顾向铭嗤道。“人虽是挖煤的,但大金链子大金表有钱啊。”
“哪能啊,能挖煤致富那也是能耐。”曲凉道。
“别留情,照死里宰。”顾向铭呵呵道。“还有月底的体检别忘了。”
“这月就不去了吧。”曲凉声音放轻许多。“反正我都……”
“那哪行!”顾向铭粗粗的打断曲凉。“你别怕花钱,你挂我名能打到三折呐,医生家属看病便宜,有我呢怕什么?”
“医生家属?你跟我算什么家属?”曲凉哑然失笑道。
“干妹妹也是妹妹。”顾向铭歪曲道。“我还有两台手术,挂啦。”“再见。”曲凉挂断电话,又独自站了一会,随后回屋准备。
(唐家)唐毅风出卧室下楼,一身笔挺的黑西装,板着张阴郁的脸,给人一种阴暗的压迫感,犹如一座高山屹立在面前般。
正坐楼下用餐的唐思南瞬间僵硬,嘴角嚼着煎蛋,咽不下吐不出,一副核弹要爆炸他正站面前的胆颤心惊。
“哥。”见唐毅风走到餐桌前,唐思南猛然站起问好。
“大少。”崔管家把早餐端来,又另端杯咖啡。“黑咖啡,不加糖。”
唐毅风盯着餐盘看,唐思南吓得脸煞白,唯恐他哥抄起餐盘呼他脸上,这次他的祸闯大了,唐毅风不揍他,他总觉得不现实。
“把早餐换掉。”唐毅风推开餐盘道。“换成鱼。”
“???”唐思南。‘他大哥是在敲打他吗?他就是那条蠢鱼。’
崔管家微怔,随即把餐盘端走。“大少想吃什么鱼?”
“烤的炸的煮的闷的红烧的,都来一份。”他现在看见活鱼就气。
“……是。”崔管家嘴角抽搐,大少是得了恋鱼癖了吗?
‘烤的炸的煮的闷的红烧的?’唐思南眼晕,求给个痛快的死法。
“明天吃油炸蛐蛐!”一句话让崔管家的脚踉跄下,差点摔倒。
唐思南懵逼脸“崔叔,蛐蛐是什么?”
“蟋蟀,一种昆虫。”大少的口味愈来愈重了,是因病情加重吗?
蟋蟀?昆虫?唐思南瞬间想到那种很多脚,黑漆漆的虫子。‘呕!’
唐毅风冷冷的瞟向唐思南。“你怎么还在这?”
“啊??”唐思南一脸茫然,他不在这要去哪?
“抱着榴莲跪墙角去!”没出息的蠢样,比那只蛐蛐还蠢。
“!!!”唐思南。他刚洗掉的榴莲味啊,大哥你给个痛快吧!
漆黑脏乱的旧区小巷里,路灯昏黄阴暗,一个消瘦的青年缩着肩膀走着,脸色苍白神情恍惚,一双眼睛胆怯恐惧的瞄着周围。
他走到小巷的尽头,牌匾两侧有两只红灯笼,模糊看到牌匾上撰‘一梦阁’三字。青年伸出手,犹豫的敲响苍老的木门。
‘吱呀。’木门被打开,曲凉一席盘口亚麻裙,长发松松绑着麻花辫,温和的看着面前青年。“你好,我是心理师曲凉。”
“你,你好。”青年惊惧的退后两步,紧张的望着她。“我,我……”
“王瑜,我的病人。”看出青年的恐惧,曲凉理解的让路,嘴角扬着一抹温暖安抚的弧度。“请进,屋里有茶。”
青年盯着曲凉看半响,警惕心稍稍松懈,最后快步跑进院里。曲凉暗暗松口气,她是真怕吓到他,让他撒腿往回跑了。
进到屋里,灯光温馨,四面屏风围绕,墙壁上挂着各种木质或陶瓷的装饰,给人一种古香古色的神秘。
“喝茶。”曲凉保持距离,把杯热茶递给青年。“别怕。”
恐惧症,一种因恐惧紧张而引起严重焦虑的心理症状。恐惧症的因素并不单一,有因遗传,素质,或心理社会,就不知他是哪种。
曲凉跟王瑜说着话,用言语引导他安抚他,让他渐渐卸下防备。“那里有张躺椅,你去躺下休息下吧。”曲凉温柔道。
王瑜望眼曲凉,随之迟疑的站起,慢慢走到屏风后的躺椅边躺下。曲凉站起,打开雕花香炉盖,把一勺香料放进点燃。
这是她奶奶调的香料,有安神的作用,后被她加进一味药料,就有了催眠的功效。它能让病人迅速睡着,从而入梦。
香料燃起,躺椅上的王瑜已闭上眼,但眉头仍皱着,似乎睡得极不安稳。曲凉拿开遮鼻的手绢,脚步轻缓的走到屏风后坐下。
曲凉握住王瑜的手,闭眼靠在了软椅侧面。‘睡吧,一场梦后,所有的恐惧怨恨就都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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