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幺有没有还要想这幺久?」
「这样就叫久了?」她不过才多想了一下而已,「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去边塞让我等了多久?」
「两个月又三天。」他準确地说出时间。
并不是他对时间特别的在意,而是没有她在身边,他才深深体会到什幺叫度日如年。
每一天,他同样数着日子。
「我好想妳。」他毫不矫饰地说出心意。
面对他如此露白的情话,右青的小脸瞬间胀红。
「我还以为你身边有了苏满就会忘了我…」她娇嗔地道。
「对自己这幺没信心?还是说妳对我没信心?」他伸出手指宠溺地轻点着她娇小的鼻头。「我跟她已经不可能了。」
当他再见到苏满,他就知道了。他跟苏满已经不可能了,因为他心里除了右青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
「可是她真的比我漂亮,又大方许多…而且是你自己说过,不管她在哪里你都不会放弃她的…」她没忘记他当初说过的话,也没忘记苏满向来比自己更讨人欢心的事实。
「看不出来妳这幺小心眼。」他笑道。
「可是…是你自己…是你自己说过的啊!」她嘀咕了几声。
声音虽小,可他还是清楚听见了。
「妳说什幺?」他佯装没听到。
「没啊…我没…不,我是说你赶了几天路应该也累了,去休息一下吧?等用膳时间我再叫你,好吗?」她柔声询问。
「好是好,可是我比较希望妳陪我。」他暧昧地道,将手揽上她的细腰。
「你怎幺…怎幺去了一趟嘉峪关就变得不正经了?」听他暧昧不明的话,她小脸瞬间又红了。
「我哪里不正经?妳是想到哪里去了?」他低笑。
「你─我不理你了。」推开了他,她便红着脸跑开了。
看着右青逃命似的离去背影,他脸上的笑意更是加深,脸上刚毅的线条也变得柔和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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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儿,妳有没有瞧见我刚刚放在书桌上的纸?」书房内,右青不断翻找。
「纸?什幺纸?」看着格格一逕在书桌上东翻西找的,雁儿不解地问。
「就我刚刚写了一阙词的那张纸,妳看见了没?奇怪,刚刚我明明把它压着了,怎幺会不见了?」右青嘴里碎碎唸着,手也没闲着一直翻找那张纸。
「我没看见,格格,那张纸很重要吗?」雁儿走过来想帮忙找。
右青一时也答不上来。
那张纸说重要就只重要在她将对毓瑾的相思寄託,可说不重要它不过就是一张纸罢了。
「算了。」
右青坐了下来,拿着纸笔又开始写了起来。
「格格您又要写什幺?」雁儿凑过去,看右青写什幺。
她想知道格格写什幺,可惜她并不识字。
「我想写一封信。」
「写信?要给谁啊?」
「我想写给文棠。」右青回答。
这次苏满回来,让她想起了同在边疆的文棠。
这两年来都没他的消息,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写给文棠贝子?这样好吗?」虽然文棠贝子与格格是青梅竹马,可是格格已经嫁给毓瑾贝勒了,就不该再和文棠贝子有所联繫。这般藕断丝连,不是什幺好事。
「有什幺不好的?」右青反问她。
对着语窒的雁儿,右青又道:「我跟文棠情同兄妹,我关心他也是应当的,有什幺不好的吗?」她不解看着雁儿。
「格格,您把文棠贝子当兄长看待,可文棠贝子是从来也没把您当妹妹看待。」格格怎幺就是弄不清呢?
「别说了。」右青轻斥雁儿。
她怎幺会不知道文棠对自己一往情深,可是她不愿说破。因为很多事情只要一说破了,就会变了样、甚至变得很複杂。
知道主子的性子,雁儿乖乖闭上嘴不敢再多话。
右青执起笔迅速在纸上写了几句寒暄问候的话,尔后放下笔。
「格格,写好了?」
雁儿看着纸上那短短几行字,纳闷地问。虽然她不识字,可她还知道字是一个个分开的,所以算算不过几来个字,用十根手指数都还绰绰有余。
右青看了她一眼,接着把目光移至纸上。
「格格?」雁儿叫了她一声。
听见雁儿的叫唤声,她只是默默地摇头。
这信说写完也算写完,说不算写完还真得没有写完,因为她已经写不下去。也许是受到雁儿刚刚那一番话的影响,又或许是她自己也不知道除了问候外她还能写些什幺。
「格格,您怎幺了?是不是又不舒服啊?」见右青不说话,雁儿开始担心了起来。
「我很好,妳别大惊小怪的。」
怎幺雁儿这个爱瞎操心的毛病还没改呢?
「雁儿,帮我把这封信送到驿站吧。」说着,右青把信装在信封里交给了她。
接过了信封,雁儿还是迟疑的看着右青,嚅喏地问:
「格格,真的要寄给文棠贝子呀?」
一听雁儿又问这个问题,右青顿时扳起脸看着她。
「我立刻送去。」雁儿赶紧逃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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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儿将信送到了驿站便匆匆离去,没注意到身后的人影已经从恭亲王府一路尾随着她跟到了驿站。
看着雁儿离去后,明霜立刻进了驿站,没一会儿便得意的走了出来,手里多了只信封。
她二话不说便将信拆开,将纸上的内容唸了出来。
「文棠,这三年来你过的好吗?」唸完,漂亮的脸上立刻皱起眉头。
「怎幺才写这样…」那岂不是没什幺好宣染的?
「那是因为他们之间不是妳想的那种关係。」一声娇柔的声音从明霜背后冷不防地冒了出来。
「啊─」
「妳叫明霜对吧?偷看别人的信是不好的行为哦!」苏满眨大一双美眸,似笑非笑地看着明霜。
「妳─」明霜立刻往后退,防备地看着她。
看她的动作似乎是一件好笑的事,苏满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妳以为我想做什幺?以为我想去告密吗?呵呵,想我想做什幺不如来想想妳想做什幺吧?」苏满鼓起脸庞,像似在思索,接着伸出手指着她说:「妳一定在想怎样才能害到小右青对吧!」
「妳胡说什幺!」明霜拨开她的手。
「唷,不承认吗?」苏满微笑,悻悻然将手收回。「我若将妳偷看少福晋的信告诉了毓瑾贝勒...,事情一定会很有趣,对吧?」
「妳在威胁我?」明霜瞇起眼。
「威胁妳?我堂堂一个王妃需要去威胁一个上不了厅堂的侍妾吗?」苏满冷哼一声,语气里挟带着蔑视。
「不然妳到底想做什幺?」她没想到竟然有人比她还迂迴,她有点受不了苏满的拐弯抹角。
「拿去。」苏满拿出一张纸。
「这是什幺?」
「把这张纸放进信封内交给毓瑾一定会更好玩。」她笑着道。
那张纸是她路过书房外不小心捡到的,些许是被风吹了出来。她见是右青的字迹就顺手收了起来,没想到这幺快就可以派上用场。
「妳为什幺要帮我?」明霜仍小心的看着她。
世界上会帮别人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就是真的好心的人,另一种呢,就是别有用心的人。对于苏满,她倒宁愿相信是后者。
「原因很重要吗?」她不答反问。
「对妳来说当然不重要,可我怎幺知道妳是不是有别的目的。」依现在的情形来说,苏满已经是蒙古王妃,当然不可能再跟她抢毓瑾,所以对付右青最后得利的人一定是她,只是,苏满怎幺会愿意帮助自己?
「如果我说我想报复右青呢?这样理由是不是足够了?」她低笑。
是不是有理由做起事来才显得名正言顺?如果是的话,那她就不吝啬给她一个。
「报复…」明霜喃喃唸着,思考着合理性。
若是报复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右青抢了姊姊苏满的丈夫。
可明霜内心还是感到不确定,因为怎样说她们都是亲姊妹,就算再大的仇恨也都过去了,不是吗?
像是洞悉她的想法似的,苏满若有似无的道:「有些事可以算,但深仇大恨是说算就能算的吗?若不是她,我会远嫁到蒙古去吗?」
「妳真的只是想报复?」她忐忑地又问了一次。
「对,就是报复。」苏满肯定地回答。
「好吧,那我们就算合作愉快啰?」她伸出手接过那张纸。
苏满看着她伸出的纤纤玉手,又望向她那双与自己相仿的美眸,接着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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