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冤家(8)（1 / 2）

第十章、冤家(8)

「说到底，你之所以不顶证清清，是因为你心底里不讨厌这种事。假如你真的憎恨清清，你不会用这些影片反威胁她陪你一年。」陆少瑶冷静地说 :「唯一的解释是，你喜欢清清。所以你一听到她要将你当成真正的弟弟、结束这种关係时，你想尽办法阻止，并要求她再跟你上床。但是我告诉你，这种行为不可能赢得一个女人的心，所以清清刚才宁愿揭露你有女朋友的事。这证明她对你已经死心，她不想跟你在一起，故意毁坏你在我们内心的形象。」

「清清成功了。」她冷笑 :「你也明白，冬阳是一个思想保守的人。他认为你夺去他女儿的清白，却不肯负责任，在外面玩女人。哪怕你日后挽回清清的心，他也不见得容许你跟清清结婚。接下来要怎样做，你好自为之吧。」她说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的房间。

他喜欢清清。

真是荒谬，他喜欢一个曾经杀死他的女人。

其实他早就察觉到这件事，只是一直无法承认。在陆少瑶说出来后，滕思悠忽然豁然开朗。人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他只能够「发现」自己喜欢水清澄的这件事，却无力扭转、改变。他不可能逼迫自己喜欢裴星如或任何条件比清清更好的女人，因为她们都不是清清。他只对水清澄有慾望，也只会幻想她披上白纱的模样，只会想像他跟她有孩子。

滕思悠只能依从自己的慾望做事。所谓的「报复」早已变质，他根本只想利用不同藉口，将水清澄留在身边而已。他憎恨自己，为什幺世上有那幺多女人，他偏偏要挑一个跟他有十怨九仇的女人? 为什幺小雅不能将他送到更早的时空——早得这一世的滕思悠仍未爱上清清的时候。为什幺大神要让清清回来? 如果她不回来、不改过，他就可以冷血地复仇，毫无一丝怜悯，用不着搞得像现在这幺狼狈，进退两难。

「你是认真的吗? 你真的想清清像当初一样任性，然后你再次弄得她家破人亡，完美复仇，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

滕思悠从思考中回神，只见大神牵着小雅的手，双双坐在他床上。

「这全都是你们的错。」他拧眉说。

大神俊雅而有几分稚气的脸，现出一抹赖皮的笑容 :「咦? 你刚才没好好听清楚水太太的话吗? 你到底要推卸责任到什幺时候? 不断将脱离正轨的事归咎于其他人，彷彿你从来没做错任何事，立于不败之地——你喜欢这样做是没关係啦，但这很没意思，也会将清清愈推愈远。」

「为什幺会这样的?」小雅一副疑惑的样子，但秀丽的凤眼仍是平静如镜 :「我定期跟你倾谈，也有好好确认你对水清澄的恨意，但是……你对她的爱意却渐渐超越恨意，还跟裴星如分手。你真的有在认认真真地报复吗?」

「我……我当然有报复。」

「那也是，水清澄在你身边总是觉得很痛苦，」小雅以清灵的声音，无情地说 :「大神说，她最大的心愿是撮合你跟裴星如，现在你跟裴星如分手，水清澄就觉得很难受。如果这是一种新型的复仇，那你做得很成功。只是，」她双眼带着疑问，看向身旁笑得顽皮的丈夫 :「假如报复的人内心的爱情多于仇恨，教授会让我合格吗?」

「会的、会的。」大神轻吻她的唇。小雅合上眼，任他连连亲了几口，还是质疑 :「……真的? 你有没有骗我? 如果我这次又不合格，你就比我早毕业。你会为了比我早毕业而欺骗我吗?」

「当然不会，我以人格担保。」说着，大神抱起小雅，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她的手。他们都长着一张娃娃脸，男的俊俏、女的娇柔，像登对的学生情人。

滕思悠被清清的事弄得心烦，眼见他们卿卿我我，更感不耐烦 :「你们没什幺要事就快滚，要做也不要在我床上做。」

「看你说得多无情，我可是来帮你的。」大神拍拍手，本来空无一物的白墙壁渐渐投影出一个画面 : 清清在屋苑附近的巴士站前，抱着谷永怀的腰，嚎啕大哭，而谷永怀也拥着她，不时安抚性地拍拍她的背。滕思悠立时站起来，就要冲去楼下，大神懒懒地说 :「我劝你还是收敛一下。你再对清清这幺粗暴，当心清攸永远出生不了。」

他听后，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又重重坐下来，等清清回来再审问她。

「要是水清澄再次生了孩子，滕思悠会认真地报复吗?」小雅思索的时候，本来冷豔的脸蛋透露几分可爱的呆相。大神握着她的手，向她索吻，随便地说 :「嗯，一定会的。你是我老婆，老公会骗老婆的吗?」

「但是，你每次骗完我之后，都会说以后不再骗我的。」

「你倒是说说看，我什幺时候又骗你了。」他拦腰抱起小雅，后者乖巧地抱着他的脖子，说 :「你前晚就骗过我了，你说不会痛的。一开始是的确不痛，但是最后还是弄得我又累又痛。」

「……那不是痛，是舒服。」

「是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