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生活得随性自我,不拘于礼教、不屑与世俗、不悲天悯人伤春悲秋,从前,我总笑话那些为了感情寻死觅活的女子,一哭二闹三上吊,闹腾得比台子上的戏子还要精彩几分。
彼时,我并不懂得感情,因此,我无法感同身受的去理解这样的忧伤,我觉得好笑,仅仅是因为,我觉得没有什么,能够比自己的性命更为重要。
我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会伤心绝望至此,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会觉得性命,其实也并不怎样重要。
当活着变成一种痛苦,想要结束这种无休无止的痛和绝望,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舍弃自己正无比清晰的感受着这份苦难的性命。
从前,我只是觉得活着很费劲,却从未觉得,活着很痛苦。
我倒在医馆的门前,隐约中看到,还是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好心的让人将我抬了进去,紧接着我就失去了意识。
待到我醒过来的时候,只见老大夫坐在我的旁边,望着我不停的摇头苦笑和叹息。
那些叹息声,声声叹着我的痴,笑着我的蠢。
老大夫望着我那带着几分惋惜,又带着几分了然的眼神,分明是在对我说,他早知我会如此下场,老大夫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切。
我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执着如尘,执着如渊,执着让人尸骨无存。
大夫给我开了药,我却并没有拿着方子去抓药,我不想吃药,也不想自己好起来,从医馆出来的时候,夜已沉。
我站在雪地里,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去哪里。
我没有爹爹,我没有家,我身无分文,我没有朋友,我没有苏墨,我亦没有孩子,我一无所有。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走到了朱家宅子外边,雪地里的那片血红已经被大雪覆盖,再寻不到踪迹,好像从来就没有真的存在过一般。
我靠着朱家宅子的墙院走着,摸索着那一寸寸冰冷的红砖墙,我走不动了,便站在那里望着红砖出神,我站了整整一夜,迎着风雪,想象房里温暖的炭盆,交叠的人影,烛影摇曳,然后熄灭,想象着苏墨此时同朱凌儿,是如何的风花雪月,缱绻缠绵。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站了多久,只知道天色恍恍惚惚的亮了,身边偶尔会有人路过,我也没注意他们是在做什么。
直到钱家老爷的奴仆粗鲁的将我带走,我却早已经疲惫得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了,眼前一黑,便没有了知觉。
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的躺在被褥里边,而钱老爷,此时正躺在我的身边呼呼大睡。
我闭上眼睛,都能想象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一种无法言喻的恶心的感觉充斥着胸口,可是,我却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觉得,万念俱灰,我很累,我忽然失去了一切能够让我活下去的理由。
于是,我缓缓的摘下了头上发簪,朝着钱老爷的脖子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
离开的时候,我穿上了放在一旁的火红色嫁衣,想象自己是苏墨的新娘。
我轻松的避开了家丁,有些艰难的翻过了钱家的高墙。
我平静的走到了西湖上的那座桥上,随着漫天飞舞的白旋花,没有迟疑的从桥上跳了下去。
我实在是个很没有骨气的姑娘,生命的最后一刻,浮现在我眼前的面孔,依然只有苏墨。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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