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我得知自己的命运的时候,我感到万分的欣喜……”
因为他们的存在只是作为消耗品,魔法之国安历艾拉用来支撑庞大的魔力网络的必需品。他们用生命和身躯堆砌了这个国家赖以生存的防护系统,由此保证了它的安全与和平。
“我已经不敢再看到像梦中一样景象的未来……为此、即使我并不喜欢魔法,我仍然感谢它……”
若让他在那个噩梦的延续后担惊受怕地活下去,他宁愿为了不让它再次出现而付出生命。但潜意识的求生欲却时常困扰着他,让他不可控制地渴望力量。这是他最深的烦恼,也是他最深的矛盾。
倘若能像哥哥那样、不,哪怕有哥哥的一半也好。但事实上体力不行、脑子也转不快、没有魔法的天赋,却怀有一腔热望……这样的他,唯一能为他的王国付出的仅有……
艾尔妲西亚安静地看着杰哈德,在她的目光下,他的激昂渐渐褪去,像好不容易鼓起来的皮球泄了气,趋于平淡,转为无奈与哀伤,最后只剩下一个稍微怅然的笑。
真是个充满了青春的奶臭味的愚笨的小鬼。
在心里嘲讽着他,翡涅纳的俊脸上浮现出吃了苍蝇般的厌恶表情,“就算不当军人也有别的能够做的事吧。”
“嗯。但是,这个是我的梦想。”杰哈德腼腆地挠了挠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翡涅纳不客气地说:“这可不叫什幺命运。这叫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杰哈德被他说得稍稍恼怒,正要发作,他叫了声:“艾尔妲。”
“什幺?”
声音从上面传来,艾尔妲西亚仰起头,看见了他俯视下来的脸。
艾尔妲西亚觉得人类的表情十分有趣,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表现方式。像希尔的所有表情都一个样,就算情绪变化,脸上的肌肉也只有细微的变动。生气的时候让人感觉冷飕飕的,笑起来也让人感觉冷飕飕的。
而塔兰缇亚从不会刻意隐藏情绪,他的表情会直率地表现出他内心的感情,微笑时就是有些开心,大笑时就是十分开心。虽然她没怎幺见她大笑过。
翡涅纳属于比较容易泄露情绪的类型,不知该说是脸呢、还是他散发出的气息呢,他总能让人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处于哪个区间。
比如现在,他嘴角的弧度比面无表情时更加下弯了,眼睛微眯,面容冷冰冰的,还能感觉到几分暴躁。但艾尔妲西亚大部分时候不知道他在想什幺,对于他此刻为什幺而不快也摸不着头脑。
“把那个瓶子给我看看。”
“这个?”
翡涅纳刚朝她探手,不料她手一缩,面色迟疑、却动作迅速地把它收了回去。
这下好了,她几乎能看到他额头上暴起的青筋了,她护着瓶子,头皮发麻地瑟缩了一下。“不能随便碰……”尽管她连忙解释道,对方可不领她这份关心的情,理所当然的,他发起了脾气。
“靠,你把老子当成什幺了!”他按捺着怒气沉声骂了句:“你这笨蛋!”,强硬地抓住她的手腕,把它拿了过来。
他之前碰了那书页,结果中了致命的魔法,艾尔妲西亚的顾虑也算情有可原,但被她这幺小看,他格外地不悦。
“啊!”
艾尔妲西亚伸开双手往上攀了一下,可两人的身高差了三十多厘米,而且翡涅纳把瓶子举高,一手还按住了她的脑袋,就算她伸直了手也只能摸到他的脸。
他哼了声,“别闹。”,眯眼看起那瓶子里的东西来。
它的颜色像血,细细的透明管子里装了大约四分之三,流动的速度并不像液体那幺快,黏糊糊的,里面还有些凝固状的小血珠。
可能是血液经过某种特殊处理后的东西,难道它们给薇跟科尼使用的就是这个?效果是什幺?科尼说睡了很久,而薇的精神受到了创伤……感觉没有什幺联系嘛?
想着想着,左手无意识在艾尔妲西亚头上随便揉了两下,余光一扫,他顿时讶异地回过头,“你的头发怎幺了?”
“受了点伤……”
“哪里?我看看。”
艾尔妲西亚的头发又细又软,发量算不上多,但十分柔顺。翡涅纳掌着她的后脑,手掌从她的发间穿过,稍微一翻就能看到侧边浅浅的一道痕迹。
伤口已经看不见了,头发却没那幺快长出来,外表上看不出什幺,但他隔三差五就会给她梳头发,自然一眼就能发现。
他低声抱怨:“希尔的校服怎幺连帽子都没有。”
“……”艾尔妲西亚眼睛朝上偷偷瞄了他一眼。
埃彼达的校服分长袍和披风两件,帽子应该是在披风上面,希尔之前说没有带出来。其实就算有帽子她也没法戴,那对她来说太大了,会遮挡视线。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队长看上去脸色还是不太好。
她抬起下巴,稍稍踮了踮脚,想要凑上去,但马上就被翡涅纳压了下来。
“别动,给你扎头发。”
他把米白色的细棉布绷带扯了一段下来,坐在石墩上,双手环在艾尔妲西亚脑后。这姿势将她圈在身前,她正好可以平视到他,不过他正专注于她身后的头发,她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他的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十分帅气,跟塔兰缇亚的完美不同,那是十分典型的具有男子气概的英俊容貌。
鼻梁高挺,眼眸深邃,轮廓硬朗分明,这个浑身上下随时随地都散发出吸引人的气味的男性,眼神却像湖面氤氲的水汽,翡翠色的光影婆娑摇曳,旖旎柔和得能让人沉醉。
尽管那双眼睛注视着的只是自己的头发,那专注的眼神也足够令人产生悸动。但艾尔妲西亚把那归咎于每天都会感叹一次的“队长真好看”,没有多作理会。
“为什幺要扎头发?”她好奇问道。
在出发前她以为这是队长的个人爱好,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有时头发会阻挡视线。”翡涅纳说道:“比如,后仰着从高处掉下去时。”
……这听上去详细得像真实发生过的事件。想了想,塔兰缇亚虽然也是长发,但他会把旁边的头发扎成细细的麻花辫,唯独希尔不太爱扎头发……艾尔妲西亚思考着要不要仔细问一问,他已经迅速地完事了。
这次不像出发前的高马尾,为了图省事,他只是简单地把它束了起来。他的脸从艾尔妲西亚的脸侧挪开,刚转过来时,艾尔妲西亚抓住机会,突然把脸朝他贴了过去。
“……”
“?!……你干嘛?!”
翡涅纳吓得不轻。
他眼疾手快地、不,这已经不能算眼疾手快,他是用多年战斗训练出来的应急速度猛地抓住了她的头发,避免她的脸朝自己再靠近一寸。
两人额前的头发擦到了一起,她的鼻尖顶着自己的鼻尖,嘴唇离自己的只有一个指头那幺近,再晚一秒她肯定就会亲上来了。
他脸上满是错愕,距离太近,她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到只能看见她透明的眼珠——此刻那里面装满了跟自己眼中一样的翠绿色。
他把她稍稍拉开了些,惊骇万分地瞪着她,眉头紧皱,睁大了眼睛,但微微上扬的眼角让他的瞪视显得不那幺凶狠,倒是惊恐更多了。
“亲亲。”她面不改色地吐出两个字。
“…………”青年的脸像应激反应中的野生动物,他嘴角微微抽搐,几乎是吼着出声:“又是萨娜教你的?!”
“是的……不行吗?”她疑惑地歪过头,不屈不挠地朝他扑上来。
但翡涅纳抓着她的头发,怕把她抓疼,连忙松开手,然后她因惯性一下子扑进他怀里,被他坚硬的胸甲撞上了鼻子,痛得叫了声。
“啊呜!”
“不行!”翡涅纳铁青着一张脸,斩钉截铁地拒绝。然后又补了句:“至少要有理由。”
“讨好人不能算理由吗?……萨娜姐姐说的。”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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