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咽了口唾沫:“我知道你也是同志。”
“我不是。”
“你是……否则之前你看到那封信你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因为心虚所以……”
“……”
顾斯人的脸渐渐涨红,的确,他是很容易心虚。
大概一年前他收到封匿名信,当时他连着担心了好几晚,可这事后来不了了之,他没心思深究是谁想捉弄他,此时此刻,听了学生的“攻心计”,他简直哭笑不得,还有点愧之不如。
“我希望你能把心思都花在功课上。”顾斯人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找了个最端正的坐姿,他试图直视周衡,但很困难,他觉得羞耻,有人说喜欢他,可这人根本不了解他。但他现在有点觉得他自己也有点错,和杨珏的情况不一样,对学生,他更有负责的心态。
“我功课不劳老师操心。”
“……”
周衡看着他,再试一次:“我希望老师能……”
“你别再说了。”顾斯人打断他,简直有点怕了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男孩。
“好吧,不打扰你休息,只要你能早点回学校上课就好。”
周衡走了,尽管不舍,但行事干净利落,顾斯人取出床头柜里的镜子,端详镜中的那张脸,其实,他从不觉得自己长得好看,真的从不。
顾斯人没声张有人追他的事,他不惯于和任何人交流这些,顾亦言当天就知道了有个男生来看过他,见面第一句就是:“花谁送的?”,他说了,顾亦言不爽,道:“你有事瞒得了我?”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其实他是怕自己“炫耀”,不是怕说了的话顾亦言觉得他是炫耀,挑事,而是他怕自己一旦说出口就真的是炫耀,在某些方面,他的羞耻心异乎寻常的强烈,而顾亦言不信任他,因为顾亦言也无法理解他的全部性格,后来他只好用发脾气来换取顾亦言的良心,最近他发现只要他发脾气发得厉害,顾亦言甚至也会被他压迫住,倒头来还得拉下脸来哄他。这种相处之道其实挺不要脸的,但他喜欢自己被顾亦言哄,并且他从不怀疑说到底还是他爱顾亦言更多。
七月中旬,学校放暑假了,顾斯人的病也好了大半,骄阳似火,他时不时到院子里去晒太阳,只剩下手指缝里零零星星几个水泡没好全,他心情舒畅总算了不少。
梅玫的婚礼上了本地一个著名的微信公众号,也算是一则新闻了,标榜着富二代和美女的结合,永远这么吸人眼球。顾斯人因病不能参加,可顾亦言竟也未能出席,顾斯人纳闷:他爹不会是怕尴尬吧?这不像顾亦言的作风嘛。顾亦言很惊讶儿子竟然了然自己的行踪,顾斯人呵呵一笑,不告诉他,其实是他在那个公众号发的推送里没找着顾亦言的身影,要知道顾亦言是名人呀,如果出席了,嘉宾的阵营里哪能少了他?
顾亦言给儿子吹干手上的药水,傍晚了,夕阳如血,吞噬着地缘,火烧云美得惊心动魄,覆盖住肉眼可见的所有不完美,连远处的烟囱里笔直上升的烟线,也成了一处独到的风景,颇具想象的空间,顾斯人联想到《挪威的森林》里绿子的经历:她说她所住的那家学校,有个烟囱里整天冒烟,因为要烧女学生们使用过的卫生巾。顾斯人笑起来,明朗的笑容很久未曾出现过在他的脸上,顾亦言瞧得满意,高兴,索性牵着他的手,在住院部特意开辟的一块人工湖旁的林荫底下散步。
“我想听你的事。”人工湖里住着几只鹭鸶和天鹅,闲闲地停憩在粼光闪闪的湖水上,这儿是私人医院,老板有路子,病人非福即贵,医院建设得不像医院,更像是座度假山庄。
顾斯人见父亲眺望远处的青山,侧脸因此而显得说不出的“有故事”,他的好奇心痒痒的,朝顾亦言的颈窝呵气,难得的调皮。
“我什么事你不知道?”顾亦言低头翻检堤岸,拎起块石头飞掷水上,拍开几朵水花,又稳又准地直奔湖心深处。
“都可以,比如……爷爷那会出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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