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穷人家的孩子（1 / 1）

每天都是如此，从狭小逼仄的出租屋里醒来。一脚把皱巴巴的被子踹到一边，趿拉着拖鞋在隔夜方便面的香气中洗漱。洗手台子上最贵的怕是那瓶发胶了。南稚四确实有臭美的本钱，不说那白皙的皮肤，单论他那双总是带笑的凤眼，睁大了带着懵懂和清纯。笑着眯起时，上眼睑微微下伸而形成的一小段弧线给他添了一股说不上的妩媚，那紧贴眼下的卧蚕凭空让他多了几分可爱。哪怕只露出这双眼睛，熟悉他的人也绝不会错认。只是现在，他也只能用发胶理一理半长不长头发，别的能助力他美貌的东西暂时还缺着。

长得好看并不能当饭吃。所以他现在仍蜗居在这二十来平米的出租屋里，每天除了去高中上学，还要放学后赶紧跑到两条马路之隔的便利店做兼职。家里父母只能勉强供上他的学费，生活费给的总是紧巴巴的。而不知为何南稚四对奢侈品有种莫名的喜爱，花钱也常常不懂得节约，和同学们出去玩更是大手大脚。每个月后半截总是过得极其艰难，不得已在外兼职缓解一下捉襟见肘的经济状况。可是便利店又能给他几个钱。勉强支撑罢了。幸好作为员工可以帮忙处理快过期的食物，不然这日子还要艰难许多。索性还有几个月他就要高中毕业了，也许上了大学情况会有所好转吧。

每晚到家差不多都十点了，掐着时间洗漱完，斜躺在床上把作业胡乱画上几笔也就这样了。成绩自然是非常一般。考个好大学是完全没指望。南稚四倒在床上，还觉着便利店的工作太辛苦了，要站好几个小时，还要带着笑迎来送往的，给的钱还少，不禁幻想起能有个钱多活少的馅饼砸在他头上。就这样一人，怎幺能指望他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好呢。长得再好，也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

他把画完的作业随手塞到旁边的书包里。关了灯，白生生的手机光打到他脸上。一手握着手机腾出个大拇指在屏幕上滑来滑去，一手和身子一起藏在被子里。隐约能见到被子微微起伏，而房间里也响起了低低的喘息声。一开始还是细细小小的，后来愈发急促大声了起来。被子里是何情景并不知晓，那露在外头的脑袋上沁出了点点汗珠，双颊红润，嘴唇微微分开任气流进出。眉头不时轻蹙，一双凤眼眨也不眨地粘在了屏幕上。若是有人凑上前去，定会被那手机里的东西吓一跳，因为那白花花的一片不属于妹子，而是一样儿带把的男人。南稚四初中就知道自己和班上大部分男生不一样了，毕竟也没谁见到和自己一样的大老爷们时会觉得有些害羞。他只是不管不顾地，沉醉地，被1ω23d★an¤mei点手机上的东西所吸引。在这狭小的无人监管的空间里，放纵地做自己渴望的事。他手下的动作愈发快了起来，一条腿支起来，大腿的细微抽动带着被子也不十分稳定。暴露在外的手虚握着，手机歪倒在枕头边上，他已经闭起了双眼，像受不了似的，头也轻微地左右摇摆。嘴巴张开，牙关却是紧咬着，像是在蓄力，像是在压抑着什幺。终于，大腿向上一弹，一切都结束了。只有那在黑暗中中看不太清的双颊和眼周的粉红暗示着刚才发生了什幺。

南稚四松了口气，翻过身扯了几张床头柜上的纸，擦了擦刚才被沾湿的地方，也不急着扔，先平躺在床上喘会儿，顺便回温一下余味。眼睛亮亮的，在黑夜里一闪一闪，反射出因窗帘没拉严实而泄进屋内的光，有过往车辆的，也有对面高楼的。待缓过来，南稚四一把掀开被子，赤着脚走进屁大点的卫生间，随手把纸团子丢进厕所里冲掉。一丝不挂地站在喷头下开始洗澡。南稚四光长竖的不长横的，177也不算矮了，可就是瘦。一把小腰，加上细长的腿，看起来十分易推倒。浴室暧昧的昏黄灯光照在他被水汽模糊的身上，说不出的欲拒还迎的味道。他匆匆把自己收拾干净，一头栽倒在床上，没过几分钟，房间里只剩下他舒缓平和的呼吸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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