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状元是光宗耀祖之事, 再怎么低调, 几桌喜宴还是要办的。1ミ2⊿3d★an○m≡ei点就要耽美
况且赵秉安如今更替六品官身, 也该走出来与侯府的人脉重新接洽。
京郊四方驻军接了永安侯府的帖子,没几个推脱的,现如今朝上已经不存在立场不同之说, 东宫固若磐石,不借机修复往常冷淡的关系, 将来不得被撵到边陲吃风沙去。
都是老油头,嘴上功夫滴水不漏, 赵秉安一圈逛下来,没几个巨头愿意摆明车马效忠东宫的,倒是与三爷一辈的世叔世伯里有许多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西郊那边, 自从石家落难后,定国公府一家独大,拉邦结派毫无顾忌, 已渐成党军之势。
东宫二皇孙封王之后, 更是犹如烈火烹油,将陆家的权势烧到了极致,若非陆翼江手段狠硬, 压得住一干子侄, 陆庭等人的尾巴怕是要翘到天上去。
陆家嫡长孙陆毅亦在席上,今年已十五的少年桀骜不驯,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的世叔,抬手行举尽是平辈之礼, 看得一众老亲眉梢紧皱。
陆家二爷脸沉似墨,这侄儿也太不懂事了,往常仗着大哥与父亲的宠爱纵使跋扈些倒也无伤大雅,但现在是什么时候,眼下是什么地界,他当赵明诚是外面那些阿猫阿狗吗,这小子满腹诡计兼之手段毒辣,得罪了他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得吃个大亏。
“二哥忝着脸也敬明诚一杯,沾沾你的喜气。”陆二有心挽回,姿态摆的很低,一旁的陆毅似是不屑叔父这幅嘴脸,手指一扣,将筷子弹在杯沿上,传出清脆的响瓷声。
这下,席上的气氛彻底冷了。不是看在主人家还没说话,几位承爵的世子爷已经打算甩袖走人了,陆家这教出来的是什么玩意,怎么半分不懂人理待道。
赵秉安扬手压住了恼火的秉峻、同铮,脸上笑意未改,大大方方的与陆二碰了杯。
“二哥同喜。”
可惜了,陆家不是没有明白人,只是活得通透的人都不得用啊。
擎着酒壶环绕一周,赵秉安给诸多亲故赔了礼数,便将这个乱子当少年人的笑话淡过去了。
定海侯、江夏侯、怀远伯几家老戚一早就在场,旁人怕陆家,他们可不怵,定国公府那点破事真当大家都不清楚呐,怎么有脸扯东宫的大旗,也不怕太子哪日龙躯一抖,碾死这户墙头草。
环环相顾,不知是谁忍不住嗤笑了声,随即一桌人的脸色都开始玩味起来,陆家这德行让人实在不想与之为伍,大家心照不宣的离了席,各自去寻搭话的小团伙了,桌上零星就剩下陆家叔侄俩,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老侯爷坐在大堂首席,对一侧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鼻息狠狠一叹,便将酒杯捏在了桌面上。
定海侯眼皮子都没抬,仰头一盅酒下肚,随后给左右的老伙伴们都满上了。
“咱们该提点的都提点了,人瞧不上咱这破落人家,日后皇天大道,由得他们自己闯去吧!”
“老夫答应过从风,赵陆两家休戚与共,风雨同舟,可惜现在……”
“得了,你看顾陆翼江这么多年,对得起兄弟情分了,咱们这些老家伙人死如灯灭,情债孽债尽埋黄土,何必再自寻烦恼。”
“砰”,“说得对,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几个都半截入土了,少替不相干的人操心。”
“我看他就是好日子烧的,像咱们这般临到古稀还得日日为阖府老幼筹谋前程的,哪个有这么多闲心思,也就他,见天闲的没事瞎矫情。”
“哈哈……,曹罡,这话说到点上了,这老狐狸现在就是矫情!”
“滚犊子,本侯浴血杀敌的时候,你们还躲在新兵营里吓得瑟瑟发抖呢,老夫矫情?真矫情起来不得把你们骇死!”
“哟呵,当年是哪个王八蛋在八丈坡跟本伯爷求援的,啊,没老夫出手,你赵汝贞早被柔然人炖成大锅汤了,现在还轮得到你耍横。”
“还有福建水寇,没我定海侯府鼎力相助,你爹早塞在南海喂鲲鱼了,哪还有你啊。”
这帐翻得太久远,桌上的老爵爷还真没怎么听说过,赶紧把酒盅满上,开始刨根问底。
老侯爷被人一堵再堵,恼羞成怒,索性通通不认帐,借酒耍起了无赖,反正他们也奈何不了他。
赵秉安从武勋处脱身,便跟着父亲二伯到六部这边见礼。
户部他散了不少请帖,但礼多人少,大家还是比较忌讳苏次辅。
凌家这段时间得志不少,今日言谈间似是否了赵秉安结盟的提议,想继续自己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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