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忌蓓蓓的自尊,他忍住抹嘴的动作,心里盘算等下行程,言语中一点愧疚也没有。
不想要后来再纠缠不清,他强迫自己留在原位,等着蓓蓓再问东问西,一次说清楚,过了现在就有资格追求东义,一想到这点,急躁心情越发按捺不住。
默默在心中数十秒,他能给、想给她的时间就这幺多。
时间到了,蓓蓓依旧扭曲着花掉半边妆的脸,等待罗嘉的挽留。
「拜拜。」
不算轻的推掉抓住衣角的小手,他迈开脚步,向着卡罗素走去。
「安罗嘉!我会让你会后悔的!」
坐在吧檯边座位,罗嘉很久没感觉那幺轻鬆自在,能看着东义更是倍感幸福,心脏、灵魂澎湃着,玩弄浮在鸡尾酒杯里的糖渍樱桃,好像又回到第一次相遇。
认为他的喜悦是女友带来的东义相对痛苦,罗嘉喜悦的眼神直在他身上打转,真的很害怕罗嘉会亲口告诉他事实,所以一直在避免和他交谈,但窄小的吧檯根本无处可躲,只能手不停歇的装忙。
忧郁的表情看在喜晕晕的罗嘉眼里还是充满诱惑,忍不住要和他表明心意、告诉他自己已经想明白,只是看他忙得头都抬不起来,难得有时间慢慢来的他挂着开心等待。
时间流逝,吧檯的客人也一个个离开,逮到机会的罗嘉坐到东义面前,东义却僵硬的别开脸,罗嘉笑容跟着一瞬消失。
「脸怎幺了?」
只见一条有十公分疤痕横在东义左脸颊,裂口不是很平整的或深或浅,伤痕旁还附着红黑色血块,显然是不久前才弄到。
「不小心,被告示牌刮到。」
忘记遮起来了。东义用手背挡住伤口,责备自己的粗心。
「那幺危险,以后别再那幺靠近告示牌了,那牌子有没有生鏽?消毒没有?还痛不痛?还是去打针比较好,是哪条路?检举过没有?」
罗嘉站起来凑近他脸想看仔细点,东义动作很大的闪避,差点撞翻一柜的酒。
酒瓶铿铿锵锵,引起几个客人注意,对于吧檯两人怪异的互动不免要胡乱猜测,让东义更感觉全身不对劲。
「我做什幺让你不高兴了吗?」
罗嘉想问清楚,但东义只管把酒瓶摆整齐,正眼也没看他一下,更让罗嘉咬定他在生闷气。
「跟我讲,我能改的。」
急忙的抓住东义肩膀想说清楚,却发觉他在打颤,宽大的肩膀居然如此脆弱,担心程度又更上一层。
「东义?」
罗嘉不由得半揽住东义,本意关怀的动作却让后者僵住,胸口情绪一股脑的冒。
别叫我的名字、不要碰我,好痛,胸口好痛。失落冲突着东义的心,撕裂灵魂,无法排解的他只能用手捂口鼻,好挡住哭丧的脸。
「对不起,我只是……。」
以为自己弄痛他,罗嘉心里一惊连忙放开手,还双手上举摆出投降姿势,担心困惑全写在脸上。
「不要缠着我,我要工作。」
语调极其冷酷,眼眶却是红的。
「我再来找你。」
看罗嘉开门出去,东义的心渗入一丝一丝浓浓的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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