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悯今年57岁。
以这样作为叙述的开头,会不会不太好。他皱皱眉,手指抚弄着花茎,指腹擦过上面的露水。修剪衰败的旁枝,又插回花瓶。
窗外树影晃着,懒懒洒在季悯耳侧,带来一些痒意。
江州的春天是正儿八经的暖软。南北桡通,水韵琤琮,兰舟容与,圆荷泄露,赤阑桥尽香街直,重杨里又见津亭的,润性子的东西乱七八糟地生长在这里,春风搓得鹅儿黄欲就。
季悯生在这儿,长在这儿,中途拐了一拐,去到滨海城市念了个大学,又义无反顾考了研究生,考回来。那个年代不比现在,考来考去,奔波得很,还顶着野鸡终究难成凤凰的非议。
终究还是考回来。
他自认不是浮躁的对手,大城市里的玩闹,总是适应不来,年轻的时候还跟着趣儿去学一些新鲜东西,后来就不了,随他去吧。
一去就去了三十年。那可是三十年呐。季悯就呆在这个小城三十年,从一个助教做起,渐渐地成了个教授,在学好数理化的口号里,偏偏搞上了口述历史,成日浸淫在别人的人生故事里,结了婚,又离了。
徒尚文饰,不求实际。季悯也这样批评自己。
林林总总,不再赘述。反正现在的年轻人呐,对着他们上了三十岁的,都基本跟看着公元前的化石似的,没什幺探究了解的兴趣,偶尔上上新闻,还都是让不让座之类鸡毛蒜皮的琐事。真是叫人扫兴。
怎幺也料不到今天还能收到一条热情洋溢的告白短信。他当发错了呢,直接回了一条“发错。”就没再管。
谁晓得过了三分钟,手机振动,对方竟回了一句“没有。”,这行字就这幺突兀地弹在屏幕保护上,季悯惊得差点把茶水喷上去,旁人问了,摇摇头,说没事。
怎幺可能没事,季悯看着短信上方的备注恨不得时光倒流,把自己发的短信给撤回了。
陈泽在学校里名气太大了,按道理说也长得并不多幺俊俏,说是名气大,倒不如说是太乖了,在老师群体里都是好评,做事稳妥,听说高考理科是几乎满分的,偏偏填志愿的时候像是发了疯,却挑了文学院。
之前季悯不以为然,现在是真的觉得这小朋友脑袋里搭错弦了。
他点开短信页面,又把那条信息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解读错其中的深意,愣了一会,把屏幕锁了,叫来服务生再加盏花茶,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应该说这回就是季悯想处理,也不知道该怎幺处理了。
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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