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勋等待医生的时候，已经自觉的将脚抬起翘在沙发的扶手上，斜靠着沙发背，清理自己的指甲。
“怎幺？有什幺值得奇怪的地方吗？何医生。”
邵勋同样没有抬头与医生对视，他颇觉好笑地弯了弯唇角。
“噢，这里似乎很无聊？如果你将这里的摄像头都关掉，我或许会乐意和你剖析一下我的病症和人格？”
何司晨蹲下主动和邵勋对视着，眼里的好奇很容易就被读懂。
“何医生……”
随时打开着的对讲机，助理终于忍不住提醒。
何司晨将厌烦掩饰的很好，连翻白眼的举动都成功克制住。
“我知道。”
何司晨打断了对方，同时脸上挂上了歉意的微笑。
看得邵勋只想拍手叫好。
邵勋看着何医生的暂时离开若有所思，暴露他的精神病是逃避罪责的最优途径，而他接下来要做的是让自己在这里过得稍微不那幺难受。迎合这位专属医生的口味显然是最佳选择——在这位医生的口味并不难以迎合的情况下。
3
作为赛维大学的优等生，何司晨清楚地知道医生行动被患者主导的不合理与危险性。然而他并不能阻止这类事情的发生。
邵勋在治疗的一周内都不曾剧烈反应过躁狂症状，但何司晨绝对肯定他有精神病，极有可能是和自己一样的表演型人格。
邵勋从一开始用餐，就表现出了对茄子的深恶痛绝，他将餐盘整个都扔在地上。
代价是他被关进黑屋一整天，饮食上茄子隔三差五就会出现。
第一次惩罚似乎让他有所收敛，他不再违规——出奇地方便教导。
之后，何司晨才意识到他的有趣。
茄子是他喜欢的食物之一，惩罚是他有所收敛的掩饰。
他本身并不惧怕黑暗，也不会多表现出狂躁，除非有必要。
邵勋无时不刻都在展示他对何司晨的魅力，而极具观察力的何司晨成功将所有刻意表现都捕获了，他将那些作为邵勋的潜意识表现一律记了下来留作研究。
他得到的结果是凌乱。也就是，一切毫无依据可寻。
于是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被邵勋所愚弄。他发现接收到他信号的自己的行为完全有利于对方。
他并不生气。甚至感到愉悦，他不曾试图挣脱这种现状。
接着换成邵勋不解困惑。何司晨已经放弃将对话交流作为治疗手段，连药物都被滥用职权的换成了维生素片。这反而有些打扰到邵勋的反驯化。
“邵勋。我希望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在邵勋日常必需的与“正常人”交流的治疗中，何司晨绝望地发现他的称呼毫无特点，像是邵勋的一个路人，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何司晨很快就按捺不住提出了要求。
邵勋这才意识到他的反驯化已经提早完成了。
何司晨的专属治疗室是邵勋接触的唯一没有监控的地方。
“跪下，然后告诉我你的名字。”
邵勋调整了情绪，很快做出了试探。
“何司晨。”
何司晨很快不假思索地双膝跪地，这完全有悖于邵勋对他的了解。
“你有病？”
何司晨很自然的捧起邵勋抬起的脚舔舐。
“是……”
何司晨被踢开，恋恋不舍地舔了唇角回味。
“坦白说，我有精神病。然而别人根本不能探查到。”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得意与不屑。
“我真的没想到我的同类智商都那幺难以启齿，除了您。”
“像我们这种人，要不是自己愿意。哪会让别人察觉到自己的心理异常呢？”
“我具有表演型人格，这是我的主人格。兼有的精神分裂的人格也受我支配。”
“但是所有的我都渴望受到支配。”
何司晨抬起头，眼里表现的高傲让邵勋有了将他踩在脚底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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