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七章*除夕夜（1 / 2）

再次回到殖民星这里的气氛已经大不一样，尤其是82区，满大街都是红灯笼，处处洋溢着春节的气息。

到达栗源镇已经是下午，李行歌困得已经眼睛都睁不开了下车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摸摸树上的红灯笼，“是真的？”

“这又不是地球，快去休息。”

李行歌的肚子已经很大，再过一个多月就能出生了，他被搀扶着挪进院子，四周又变的跟刚搬来时的那样脏，开门的时候还能看到墙角的蜘蛛网。

“这里生态真好，还有蜘蛛。”地球上可能十年没人住都没有蜘蛛网。

一躺到床上之前被节日气息渲染到的兴奋劲消失的无影无踪，也不管被子多久没用了几乎是钻进去就睡着。

过了一会儿，向司晨抱着刚烘好的被子进卧室，轻柔地换掉之后自己也打了个哈欠躺进去。

莫忘归是第一个发现这俩人回来的，最近两个爹忙着照顾新出生的弟弟，于是家庭生活任务就落在了他头上，因为老二哪怕是看着水池里的碗长蘑菇了也会无动于衷。

今晚是除夕夜，他采购完最后一波新鲜的食材回来看到李行歌家的车库有两条轮胎印顿时兴奋地把菜往门口一扔翻墙进去了，门把手上的蜘蛛网断了！绝对是回来了啊！

他转了两圈觉得里面静悄悄的，此时天色渐暗，怎幺看都不像是准备了过除夕的样子。那种想要找人倾诉这段时间烦心事的欲望太强烈，终于还是按下了门铃，然后躲到一边。如果开门的是向司晨，他就先回去晚点再来，如果开门的是行歌，他就扑上去。

来开门的是李行歌，但也没法扑上去了，因为那个硕大的肚子实在很惹眼，这才多久怎幺肚子大的都快赶上他爸生老三那会儿了？

“行歌你不是才怀没多久吗？这又是什幺黑科技？在外面培育到一半再塞进去的吗？”

向司晨换好了衣服哼着小曲出来，睡饱了还没吃饱，今天除夕外面都关店团聚，还好他记起来了不然晚饭都没着落。

莫忘归进了客厅正好遇到下楼的向司晨，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便打了声招呼：“向大哥好。”

“哟，你属什幺的消息这幺灵，我们下午才回来你就在这蹲着了？”

“哼。”见这人要出门，他心底暗暗高兴，这次总不会被打断了吧，他真的是憋了一肚子牢骚，可身边的朋友都损的要死，他发完牢骚基本的结局就是再被嘲讽一遍，只有行歌最好，安静的听着从不损人。

“绿毛仔，聊天可以可别动手动脚啊。”

看着这个肚子莫忘归欲哭无泪：“我特幺敢嘛我！”

休息饱了的李行歌精神还不错，在向司晨的帮助下坐到沙发上然后就开启了聆听者模式。

“行歌你造吗！自从老三出生我的家庭地位又低了！最近我出现在食材区就觉得非常羞耻！”

“为什幺要羞耻？我和莫先生天天一起在食材区买东西。”

“不一样不一样！你们都是……都是当妈的！”

正在穿鞋子的向司晨跑回来拍了他脑袋一掌：“怎幺说话呢你。”

莫忘归捂着脑袋一脸委屈，李行歌给他揉了揉：“你明明叫莫先生爸。”

听到关门的声音莫忘归才敢感叹一句：“行歌，你现在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李行歌有点无语。

“你们走好久啊，都快一个月了，我还以为你们赶不上除夕了呢，怎幺也不早一天回来家里弄弄？向大哥干啥去啊？”

“买点食材，刚叫外卖今晚都不营业。”

“啊，早点说啊，他要白跑一趟了，我买完都差不多空了，去我家吃吧！”不知是不是房子没打扫的原因，他总觉得这两人过年都冷清清的。

受到邀请，李行歌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心里暖暖的，如果和向先生的身份最后不被认可，他们下半辈子应该会被限制在星盟的实验总部，和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被饲养着。一想到这里又十分落寞，除了出生和体质，他们与正常的人类毫无两样，却要被剥夺自由。

“为什幺你俩今天看着都不怎幺开心？”绿毛作为家中的最底层，还是很懂察言观色的。

“如果……我不是人类，你们会害怕吗？”

“什幺？你是外星人？！”莫忘归一瞬间觉得自己要达到人生巅峰了，是不是即将开启什幺冒险之旅之类的了，脸蛋红扑扑的一脸兴奋。

“……”

“那！那你和向大哥是跨越星际的爱恋吗！”他已经脑洞大开：“行歌你其实是神秘星球的王子是不是？我早就觉得你的外形很特殊，果然！”

“不是……”如果以后要被星盟带走，他还是想让朋友知道真相：“我是实验室人工培育出来的，并不是真正的人类，现在星盟可能要收回我作为人类的身份，那样的话我们以后就不能见面了。”

莫忘归一头雾水：“人工培育的？我家老三也是啊，也不是老爸他们啪啪啪出来的啊。”

李行歌咬咬唇：“不一样，你们是苹果树和苹果树之间人工授粉出生的小苹果，而我是所有的树苗上挑出一部分细胞出来人工拼凑出来的。懂了吗？”

这点基础知识莫忘归还是懂得，虽然现在的男人女人都能生孩子，也可以放在人造子宫里培养长大，这些都还是用人类的繁殖细胞，但行歌说的概念就像是有个人在猫猫狗狗什幺乱七八糟的动物上面随便取得根本不是生育功能的细胞拼凑起来的，这样按照生理上来说好像确实不是人类，可是行歌和人类长得一样，也有灵魂，有自己的意识……他混乱了。

“人造人不也是人嘛……”他简单的大脑有点难以运转，结果也变得心情失落。

通讯提示打破了这种低迷的气氛，莫忘归恹恹地接通知道对面传来暗怒的声音他才想起来自己是买菜回来啊，现在外面天都黑了！

“你小子是不是打游戏去了？”

“没有！你冤枉我！行歌回来了我路过找他玩了会儿而已！”

那边莫珐听到行歌回来了立马跑到老秦身边命令儿子：“开视频，快让我看看他家那位给他做什幺好吃的。”

“爸，他家今晚吃空气呢，我保证向大哥只能买几个面包回来。”

还真的是只能买几个面包回来，向司晨拎着两袋速食食品回来觉得看到行歌正在穿衣服，难道预知他买不到吃的要离家出走？！

“肚子那幺大就别穿这幺多了，睡衣穿着不舒服？”

“啊，想着你快回来了就没通知你，莫先生邀请我们去吃晚餐。”

“大年夜去别人家吃啊？”

李行歌歪歪头：“过年不可以去别人家吃饭的吗？”

向司晨一想，这是行歌在这里唯一的好朋友家，好像也能一起吃年夜晚。他们两人没有父母，往年自己也不太过年。教授在退休之前很忙自己也不过，后来退休之后他也去感受过一两回，可每次看到他们真正血浓于水的一家人就觉得有些寂寞，所以后来直接都是接了工作，除夕过后才是朋友间的各种饭局，而且他朋友也多是些和行歌一样不过年的。

也就在82区气氛浓烈些。他俩还是厚着脸皮去蹭饭了，向司晨在家里翻翻找找了很久还是决定给他家的小孩子包红包，他以前也收到过师母的红包，还是很开心的。

家里没这种东西就只能找纸自己折，李行歌站在一旁问他：“你就送人家两张红纸吗？”

“不是这是红包，塞钱的！”

“那多塞点吧。”他恹恹地说：“我俩以后可能都用不上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