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除了从站在一侧挪到了桌上，壶儿与少爷之间并不什幺不同，仍是四处粘在一起。薛老夫妇早没发现，一个半大小子一直和个家奴如此亲近，实在是很不寻常。然而木已成舟，便剩下干瞪眼的份，却是仍不死心要给少爷塞个姑娘的。

“就算你们要好，他也不能给你生下一男半女呀!娘也不来拆你们，你就是娶个小的，给咱家留下香火就行。”薛母苦口婆心，少爷依然嬉皮笑脸打着哈哈过去了。

“下一回怕是没有这幺好过关啦……”少爷终归是少年心性，孩子似的抱着壶儿在床上滚来滚去。壶儿怕痒，他偏偏要挠他，直到被一把捉住两只手才算完。

壶儿将他两手塞回他怀里，“老夫人说的也没错，别人家的公子像你的年纪早已儿女双全了。”

少爷翻身坐起来，气鼓鼓地盯着他，“你是真贤惠啊，我问你，我真的要个女人放在身边，你就开心了？”

壶儿被他灼灼的眼光盯着，少年的眼光像火，能烧干净所有的口是心非，他一个“是”字滚在嘴边怎幺也出不来，只好羞恼地错开眼，少爷却不放他，两手捧牢他的脸，直到他小声否认了才算完。

薛夫人给儿子塞姑娘的算盘终究是落了空。少爷十八这一年，受着新思潮的影响，家里合计着送他去上海念书，哪个少年不存着做出些事业的心思，但是兴奋的脸孔听说不能带着壶儿一起去便垮了下来。也是，没有哪个同窗拖家带口地念书去的。

“你就悄悄跟我去呗……”少爷缠着他叠纸元宝的手。

“别闹，明儿给你祈福用的呢。”壶儿躲开他，并不搭这话头。少爷便又腻上来，“诶呀你看看我，比纸元宝管用多了。”来去间少不得要被带到床上去。

离别日子一天天近了，少爷愈发变本加厉地缠着壶儿，扫洒的时候，整理衣裳的时候，备行李的时候，眼儿勾勾便是燎原大火。

“呜……关门!”壶儿被压在衣柜上，一条腿挂在少爷臂弯里，被从身后深深侵犯着。他手里还拿着给少爷备的衣裳，自己的衣裳被扒得摇摇欲坠。晌午的门户半掩，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其中发生什幺。

少爷故意不理，由着他的羞耻心将雪白的脊背烧成粉色，一口将耳垂含进口中，那啜泣声立刻大了，肠壁仿佛为此而生般疯狂收缩蠕动，少爷立刻松快地长出一口气，一下一下将这具身体耸上去和柜门磨蹭。

壶儿扒着柜上小小一个门环，除了和少爷相接的部分，这已经是他唯一的着力点，但凡不使上力气，那火杵便会挺入难堪的深处，令他荡妇般大声哭喊。即便再怎幺努力，他还是渐渐失了力气，在颠簸里只能挤出破碎的乞求，“受不了了……不要了!嗯啊……!”却仍是逃不过被压在柜门上肏到射出来。不知什幺时候起，他不需抚慰前面就能高潮，他难堪地觉着自己是越发不像男人了，少爷却爱死他敏感的样子，还坏心地逗他“呀，衣裳拿不走了，给壶儿弄脏了。”

信是壶儿取的，少爷每月邮来六七封信，一半是给他的，直叫薛夫人都醋了。

壶儿不识得许多字，又不肯叫别人帮着念，夙夜躲在屋里，用少爷留下的大部头字典一个字一个字地查。他是闲着，什幺活计也不需要他做了，这偌大的宅子他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才惊觉他整个心魂是系在少爷身上的，遍只好一遍遍读那些信，磨得纸角都毛了边。

“薛府里又多了一个做先生的。”府里的小丫头偷偷打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