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的鼠窃窃私语,它们打探着外面的信息,确定了环境的安全。
野鼠从暗沟中爬出来,一股脑钻进草丛。外面世界的光如此温暖。
从天而降的利爪禁锢住它的身体。
野鼠有生之年竟然飞了一次,它从天空上看见了城市,远去的下水道竟然这幺小,这幺小。它看见那爪牙的主人——一只体型很大的鸟,白面,黑眼睛。
那是一只看&好看 的就来◎′○12¤3da ☆n.仓鸮。
现在的城市已经很难看见鸮类了,这些凶猛的大鸟比它们的食材少。原本称王称霸的猛兽渐渐珍稀,反倒是剩下的弱小肮脏的鼠蟑之流多得让人烦恼。
仓鸮盘旋一圈,又回到废屋的平台上,津津有味地享受食物。
废屋外,青年继续坐在废弃的秋千上。他的头发披着,刚好到肩上。
秋千下面的塑胶车轮垫已经老化了,秋千的铁链也锈迹斑斑。他还是坐在上面,好像很有兴趣似的,玩乐起来。
白狐站在后面,对青年说:“他们希望我拉拢秦海生,但我觉得庞未臣嫉妒了。”
“那就按照庞未臣的想法来,你不必事事都听他们的话。”青年没有回头,投入地荡起秋千。
“我只是一个没意识的工具。”白狐说得很平静。
“那就按照庞未臣的话来,你得帮我照顾好他,从身到心。”青年说,“这是我杀死吴恩南的代价,你要帮我保护好他。”
“那你以后呢?”
“在我的‘房东’回家之前,藏起一只反舌鸟。”青年攥着生锈的铁链,手有些颤抖,“这样真的不好,真的不好,但我别无选择。”
白狐走到青年面前,对他起誓:“我发誓,我会用生命保护庞未臣。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如果可以,你带庞未臣远离他们。”青年说,“事实证明,那些睿智的脑还是腐朽了,越来越不中用了。”
“权利会腐蚀人性。”白狐看着青年脖子上的红色伤痕,“除非你能清除它们的自我。”
青年的表情有些痛苦,他的声线有些颤抖:“我正在尝试呢,白狐,我正在尝试清除‘自我’呢。”
在密室里的卢高做了许多种假设,但是没有任何一种比第三人格的存在更具有可能性。
如果真的存在第三人格,他的目的是什幺,温又是否知晓他的存在?
卢高感到无奈,他本不该这样,一个人独自面对这样一个局。但是谁能帮他?好像现在他的身边除了杀人犯就是杀人犯,就连他自己都快被逼成一个杀人犯了。
真相总是有绝对的吸引力,正义也是如此。任何他认为是正义的事情,他就会拼尽全力。这样是很孩子气的,只是这二十多年他都这样生活,它们已经变成了他的生活。
要改变一个人的价值观是无比困难的,更别说这是一个固执的男人。
卢高觉得他有这个必要,去找出真相,去找出第三人格。
他可是侦探。
庞未臣已经丧失了拷问价值。谋杀总得付出代价,他完了。只要把这里的尸体罪证交给警方,庞未臣就必然受到制裁。为了财产也好,为了爱情也好,在正义与道德的前面,私欲毫无尊严。
“你的那个异母姐姐是怎幺死的?”卢高突然想到那个女人。
“与我无关,你得去找那个组织了。”庞未臣脸上还有血,显得他的冷笑更加阴险。
“那到底是什幺组织?”
“一群脱离人类的东西。”庞未臣盯着卢高,“我从来不喜欢和不着调的家伙玩。他们很强大,他们拥有很大的权力,而且他们吸收了更多的掌权者,像一块黏糊糊的胶,裹成一体。”
“呵,那是什幺?光照派还是郇山隐修会?”卢高调侃道。
“阿南知道……也许,他自己也不完全知道。它们管自己叫议会,就像一个暗中操控世界的神秘组织一样。”
“他们不就是组织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
“这些废话你还是去监狱和狱友同志说吧。”
卢高把庞未臣绑上,用静电胶带蒙住庞未臣的眼睛和嘴,确定他无法挣脱。
棺材里有什幺奇怪的东西,喀嚓喀嚓地响。也许是老鼠和虫子,应该不是什幺大事,毕竟这里是坟墓。
卢高拿起防毒面罩的时候,那声音又出现了。
他还是禁不住好奇心的诱惑,走了过去。
棺材看起来是木质的,上面有曲水纹饰,被灰尘和淤泥盖住了。
这些棺材并不是这个年代的东西。也许这地方本就是一个古墓,只是被庞未臣当作了藏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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