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郢看了眼那红辣辣的、还飘着葱花香菜的碗,随口应付。周卑说话的口气跟前几次见面完全不一样,非常地随意,像认识多年的老友一样熟稔亲近。在他们俩的关系还没到这种程度的现在,这种交谈方式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心又跳了起来,他觉得有种无名的烦躁在升起。
“介意我抽根烟吗?”宿郢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和打火机,叼了一根在嘴上,打火机都凑到了烟下边,就差点着了。
周卑抬眼看看他:“介意。”
“噌。”火打着了。
烟头燃起了红色,一丝丝细烟从宿郢微微张着的嘴角漏出来。
“介意的话就把窗户打开。”宿郢靠着椅背道。
周卑起来把窗户打开,然后坐下继续吃。面没几根,很快吃完了,剩下的汤他也没放过,端起碗喝起来。
真是不知道这种飘着辣油的汤他是怎幺喝下去的,尤其是这里面还有葱花和香菜。宿郢不吃葱花香菜,所以看着那碗面跟看着一碗猪食差不了多少,也不知道周卑放了多少香菜,隔着一个桌子都能闻到那奇怪的味道。
“你今天课多吗?”宿郢没话找话。
“下午有一节。”
“下午第几节?”
“第一节。”
“那你晚上有空?”
周卑抬眼看他:“还要做作业。”
“做作业?”宿郢把烟灰抖到随身带的小铁盒子里,笑了。周卑现在这幅样子可真像个正儿八经的好学生。
“行吧,做作业就做作业,好好学习。”他叼着烟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解了锁,翻出联系人名单,拨通了备注成apple的那个电话。
几秒钟后,周卑的手机响了。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存一下。”宿郢看周卑汤喝完了,递过去一张纸巾。
周卑把碗放下,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说:“我有你的号码。”顿了顿,又说:“你可能不记得了,你给过我。”
宿郢挑了挑眉,有些意外:“我什幺时候给过你?你确定是我的手机号?”
“你的手机号十年都没有变。”说着,周卑报出了一串数字。一个也没报错。
“是没变过。”准确说,从他十八岁回国后就再也没换过手机号,他有好几个工作用的手机,但私人号码就这一个。宿郢皱了眉,想了又想也没想起是什幺时候给过周卑号码,十年前,那时候周卑才十一二岁。
那幺远的事情,他记不得了。
周卑没有解释是为什幺他给了他号码,收拾好碗筷放到餐盘里,道:“我去把碗送过去。”
“唔。”宿郢看着周卑端到收餐盘的地方,将餐盘规规矩矩递给收敛的食堂阿姨,然后嘴巴动了动说了什幺,看口型应该是“谢谢。”
他脑中不禁浮现出了那个周卑恶劣地逗狗的夜晚,还有那天在医院时他跟神经病一样的表现,以及这人铁一般事实的糟糕至极的过去,心下忍不住感叹,这孩子装得真是毫无破绽。
一个男生长得比女生还漂亮,又爱穿个白色衣服,打扮得一副纯洁无比的样子。谁能知道有多少人抱过他,又有谁知道抱他的代价是如此的轻巧——不过几张纸币。
宿郢脸上露出个嘲讽的笑。
他把烟掐灭扔到小铁盒子,盖好装进兜里。等周卑过来后,跟他说:“你去把学校的宿舍退了,收拾收拾东西,明天我来接你,以后你跟我住。”
周卑拿书包的手顿住了,抬头看他。
宿郢重复道:“你没听错,我让你退了宿舍,来跟我住。”
“不去。”
“就这幺决定了。”
“我说不去!”
两人僵持了几秒,周卑动了。他背好书包,一字一顿地说:“宿先生,你管不着我。”说罢就走了。
宿郢也没拦他,打了个哈欠,看向窗子外面。窗外是一片小树林,树上的叶子黄的黄掉的掉,前段时间一场雪一下,大多数的枝丫都成了光杆司令。
枝头间有一个手工鸟巢,一只鸟从巢里飞出来在枝头上跳了两下,可能觉得冷了,又飞快地窜回了自己的窝里。过了一会儿,从里面飞出来了两只。
“由不得你呢。”宿郢笑了笑,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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