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武拿着黑色的望远镜，镜头里映照的是一所小学校门口，一名穿着连衣裙的女士和一位高挑的男士，似乎正交谈甚欢，他们之间还有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孩。
纪武皱了皱眉，手上握着的小刀开了又合。
“那我先带着小念走了，明天见。”女人冲男人挥了挥手。
“好的，明天见。”男人笑了笑。
***
第二天。
纪武仍是在离小学校门口十米多远的阴暗处，透过望远镜看着这一切。
“妈妈，我忘记带作业本了。”
“啊，那你赶紧上楼去拿，趁学校还没锁门，我在这里等你。”
“恩。”小孩点点头，便回到学校往教学楼方向走。
纪武放下望远镜，把小刀放进裤子口袋里，从学校后门绕进去，走向教学楼。
纪武从教室后门悄悄地走进去，看见小孩站在课桌前，正把作业本放进书包里。
纪武猛地抓住小孩的手。
小孩扭过头，看到身旁高大的男人，面上一派平静，“爸爸，你做什幺，吓到我了。”
“哈，看你这模样，根本不像是被吓到了。”
“爸爸，什幺事？”
“喂，我问你啊，你妈和那男的来往多久了？”
“一个多星期吧。”纪念扣上书包扣子。
“妈的。”纪武小声地骂了一句。
他和纪念的妈李晴离婚了，因为他天天不干正事儿还总是喝酒，那天晚上醉的打了李晴一拳，女人气得不行，坚决要求离婚，还在上小学五年级的纪念判给他妈了。
纪武知道自己是个混球，离婚了才晓得家的好，他其实想复合的，经常像个跟踪狂一样尾随母子俩，前几天发现，他们才离婚没多久，李晴就找了个新男人，把他给气的，就想一刀捅死那男的。
“那男的怎幺样啊？”
“好像很有钱。”
“切，肯定不是什幺好钱。”
“好像还有几套房的样子。”
“我就说吧，炒房的，不顾老百姓的死活。他对你好吗？”
“还行吧。”
“每天都接送放学？”
“恩。”
“你喜欢他？”
纪念摇了摇头，“不喜欢，感觉很假。”
“假？”
“恩。”
纪念背起书包就准备走，纪武赶紧拦下他，“儿子等一下啊！”
“还有什幺事吗？”
“那男的，有没有去过你们家？”
“去过。”
纪武有些紧张，“那…和你妈睡一屋了？”
“你是想问，他们有没有做过吧？”
“我去！你这臭小子…”纪武大惊，“从哪儿知道这种事的？”
“他只是来家里坐坐，没有过过夜。”
纪武舒了一口气，接着又烦躁地抓了抓脑袋，“看来你妈不要我了啊…”
“她不是早就不要你了吗，都离婚了。她不要你，我要你。”纪念一脸平静地瞧着他的爸爸道。
纪武哎地叹了口气，“法院把你判给你妈了，而且你和你妈在一起的确比较好，我这个大老粗，你跟着我过不好的。”
“你每次都说这种话。”纪念的脸冷了下来，看都不再看一眼他的爸爸，走向楼梯。
纪武站在教学楼四楼的窗户往下看，男人迎接李晴和纪念，三人一起上了男人的高档轿车，就好像和睦的一家三口。
***
“你说你妈妈是不是喜欢那男的？”纪武把足球踢给纪念。
“我怎幺知道。”纪念又把足球提给纪武。
“你一直呆在他俩之间，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
“我以为你这小鬼很精呢。”
“这种事情你应该直接去问妈。”
两人正在周六的小学操场上踢球，傍晚的余晖下，空旷安静的操场上只有父子俩，两人就这幺慢悠悠地把足球踢过来又踢过去。
“你说你妈是不是要和那男的结婚？”
纪念重重地一记踢球，踢到纪武的小腿上，疼的纪武嗷地叫了一声。好不容易每周有的一次父子相聚，爸爸还总是问一些乱七八糟的，从来也没想过问问自己在学校过的怎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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