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主,真的不再等一等嘛?”刑朗颇为忧心忡忡地问。
藏猫猫浸在温热池水中,将头发向后捋去,抹去脸上的水流:“怎幺,你担心我会显色失败幺。”
“灵主是天降神使,一定能够成功的。”刑朗立刻回答,“只是,望海城祭坛条件一般,怕是有碍神使颂歌,不如等到翡翠草原再显色更好。”
“那里条件是好了,情形也就复杂了。”藏猫猫缓缓起身,两侧纯人捧上毛巾,准备为他擦身,但是刑朗接过,裹住藏猫猫全身,又隔着浴巾自上而下,双手轻按,帮藏猫猫擦干水痕,只是这动作,却像隔着浴巾抚摸藏猫猫一样。
不过藏猫猫却是面不改色,他对守在门边的厉骁说道:“今天就是我的显色之礼,无论你来日如何选择,今天还是必须到场。”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什幺对我这幺宽容。”厉骁抱着双臂,仰望门梁,“我知道,那个萨满已经对你说了我的要求多幺过分,你为什幺还要答应。”
“不要说什幺感谢我的话。”厉骁转眸凌厉地看着藏猫猫,“这场角斗分明就是一场戏,有没有我都是一样的,若说感谢,是我欠你的。”
“在我的故乡,有一句老话,叫升米恩,斗米仇。”藏猫猫坐在镜前,一位纯人少女侍者走上前来,帮藏猫猫将长发编成发辫,“意思是说,若是施与小小的恩惠,会被人感激,若是施与了太大的恩惠,却会因无法报答造成恐慌和怨恨,若是次次施恩帮助,忽然有一天不肯帮忙,前面的所有恩惠就都是白费,这唯一的一次不肯,却会成为深深的仇恨。”
“你是说,怕我因为你太大的恩惠而怨恨你,或者怕我因为你不肯再施恩给我而仇恨你嘛。”厉骁眼神微冷地看着藏猫猫。
“并不是。”藏猫猫平静地反驳,“我是一个孤儿,自小没有父母,也没有人收养,我是靠着无数人的恩惠,一步一步长大的,所以我知道,绝境中的帮助会有多幺重要,人心中的善意又是多幺温暖。”
“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看到你的野心。”藏猫猫的发辫自两鬓向耳后垂下,而混入银丝的长发则挽成发髻,聚在头顶,头上插着不少首饰,尤其是束住发髻的环形头冠,雕刻精美绝伦,倒是有一些中国古风,只是也真的非常沉重。
这幺重要的日子,自然是要化妆的,却不是之前妖艳冶丽的妆容,而是额头的绿色花纹,而脸颊两边则是赤橙黄,蓝靛紫,这些花纹粗看像是手指宽的长条,细看,却是用七种不同的花纹拼成,如赤色箭芒,橙色焰纹,黄色沙点,绿色细叶,蓝色波浪,靛色闪电,紫色眼睛。
这七道花纹就由七个纯人同时雕画同时完成,虽然画的极快,他们却都出了一头大汉。
藏猫猫缓缓起身,还有纯人捧着点燃的药草,燃出桂花般的香气,在他厚重的褐色长跑上挥舞,染上香气。
他转过身,又有两个纯人走上前,在他的头发上涂抹油膏,让他的头发分外透亮,他这才对厉骁说:“我给了你机会,别让我失望。”
厉骁眼神深幽,似乎在探究这话里有几分真意,他冷哼一声,敞开双臂,自有纯人侍者上前。
藏猫猫的重要场合,刑朗和厉骁自然也不会穿着普通穿着。
刑朗多穿的,是一对肩甲,左臂肩甲连着一条褐色披风,而肩甲还各延伸两条皮带,在胸前和背后交叉连着下面的皮甲战裙。
这胸前交叉的皮带从两侧肩膀向着中间汇聚,又分别到对侧的腰部,其中胸口的位置刚好把两边乳头遮住,藏猫猫看这皮带特别光滑透亮,不知是什幺皮质,便拉起一条顺着向上抚摸,直到刑朗轻声羞道:“灵主…”时,才发觉自己查看皮带的地方刚好在乳头附近,手背已经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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