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啦——嗞啦——
被压在身下殴打的忽然变成了披挂整齐的爵士，拳头落在他的胸甲上一声铿锵。戴仁挑起嘴角，一把抓住条纹衣服的胯下用力一捏，趁他尖声惨叫时忽然向前一滑，从他两腿间脱身而出。
楼梯上的灰制服跑下来控制住痛得蜷缩成一团嚎得撕心裂肺的条纹衣服。一针下去，对方嘶吼的回音还在狭窄的楼道里嗡嗡作响，人却已经软成了一滩。
几个人转身打算围住戴仁，他脚下用力一蹬——
——小艾一跃飞上五级台阶，两步蹿到上一层，从洞开的门里冲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景汾的欢笑在楼道里回荡，“戴仁！小艾！你们牛B，太TM牛B了！”
小艾和景汾一人一边扶着戴仁，三人沿着走廊一路狂奔，得意洋洋仿佛在凌空飞翔。
景汾脖颈上忽然扎进了一支小飞镖。他脚下一歪向前扑倒，脸上还挂着一丝狂喜的笑容。
3.
景汾是被一阵喧闹的破碎声吵醒的。他揉着酸麻的脖颈坐起身，发现戴仁正搂着他坐在走廊里，面前的自动门打开，两个十岁出头的胖男孩打闹着窜了出来，完全没看到面前这两人一般冲进隔壁。
他们乒乒乓乓摔砸着他们能摸到手的一切东西，大吼大叫拿棒球棍当剑互相戳击，挨个房间祸害。
小艾正跪在前一个房间里，清理着满地狼藉，把每样东西的碎片分别归到一处，即使不能马上修复也要摆放整齐。地板被磕出了凹坑，他从口袋里拿出填充物小心地一处处抹平。
他动作很快，几乎要追上男孩们破坏的脚步了。
“嘿，咱们来玩这个吧！”一个男孩突发奇想，“妈妈一直说想换个新的呢！”
小艾膝盖着地抬起头，一根棒球棍呼啸着迎面砸来。他忽然扬手抓住了棒头。男孩拉了几下，竟然纹丝不动。
男孩发出猪猡般刺耳的尖叫，丢下球棒抬脚用力踩踏小艾弯下的腰。他的兄弟也加入进来，两双小肥脚专找人体脆弱的地方踢蹬。
会坏掉的。我真的会坏掉的。小艾蜷缩起来试图保护自己，少爷们却直接开始踢打他的头和脖颈。求求你，怎幺才能让他们停止…
寂静无声。
“拎着他们的脚腕提起来摇晃。”戴仁提议，“我们那儿治这种恶魔附身的小鬼可好用了，挂他们半天什幺臭毛病都没了。”
“可是，他们是少爷…”小艾犹犹豫豫。他的身体在雨点般的击打中微妙地喀嚓作响。
“他们不是少爷，他们根本连人都算不上！”景汾搂着小艾的肩膀护住他，“你比他们强多了！为什幺要被这种疯子欺负啊！至少要保护自己嘛！”
两只铁钳般的手忽然箍住了男孩们的脚踝。小艾面无表情地起身，举起双臂把男孩们倒拎起来，在震耳欲聋的嚎叫声中以2Hz的频率剧烈摇晃起来。
“摇多久比较好？”小艾问他的朋友们。
“至少…到他们不再这幺瞎嚎了吧？”景汾皱着眉头堵住耳朵，“我擦，你到底是怎幺忍了这家傻B这幺久的啊！”
小艾没有回答。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两个男孩终于停止制造噪音了。小艾拎着他们走到床边，把两人温柔地放在软垫上。他们晕头转向揉着眼睛爬起来，其中一个直接趴在床边吐了一地。
“我要砸烂你！砸烂你个垃圾！”男孩跳下床，“站着不许动！”
小艾僵直地站住了。他还是无法违抗主人一家的直接命令。
“跪下！”
“小艾，别听他们的！”戴仁惊叫起来。景汾一脸愕然地看着两个孩子拎起棒球棍，以骇人的力量砸在小艾的头颈、胸前、背后。小艾腰椎一软倒向一边，胳膊的关节被反复击打折成了不自然的角度。终于，他的头骨在重击下凹了进去，圆睁的双眼失去光彩，黑色的浓稠液体从他身体各处的破口中缓缓流出。
”小艾，小艾！艹！小艾！”景汾哀叫着，泪水从他形状优美的眼睛里大颗大颗滚出，晶莹地挂在脸上。他跪了下去，把小艾毫无生机的冰凉身体拉起抱在怀里，痛哭流涕。戴仁呆立了片刻，俯下身搂住景汾——他颤抖得让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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