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也没见你话多,怎的今日却话多了起来?”见母亲要怒,旁边的张耀麒赶忙过来搭话:
“父亲,母亲,咱们别站在门口了,赵老爷、夫人和小姐也累了,快迎他们进去坐下喝杯茶才是。”张渭年方才想到,恍然大悟:
“怪我怪我,说话忘了正事,三位,快些请进。”
督军府 张家 正厅
“赵兄,方才只顾着叙旧,忘了介绍,这是犬子伯先。”督军府,落座后,张渭年指了指长子。
“大少爷一表人才,所谓虎父无犬子,果然少年英才。”张渭年对膝下几双儿女也是十分溺爱,尤其以两个儿子为傲,见人如此夸奖,自是正中下怀。
“哪里那里,赵兄过誉了,”张渭年喝了口茶说道:
“赵兄来了平津,就安生留在平津安家,我已在清平置好了别院,过几日便可入驻,只是要先委屈赵兄这几日先在这督军府住下。”赵老爷对此举十分感激,谢道:
“赵某谢过督军了。”
“赵兄见外了,鹤清马上就要下嫁我张家,说到底咱们还是一家人。”说道婚事,张夫人倒是十分乐意,插话道:
“下月15是犬子二十岁生辰,也是黄辰吉日,虽说不急,只是我见了鹤清,喜欢得紧,总想着能快些娶进门,也不知赵老爷、赵夫人的想法?”
“自是十分欢喜,为人父母,总想着子女过得顺畅,督军和夫人抬爱,小女能嫁入府上,便是她的造化。”赵老爷喜笑颜开,几人你一句我一句,便也是定下了婚嫁的时辰。
晚饭时候,张家设了盛宴为赵家接风,竟还特意请了平津顺德班的白老板来唱戏,一曲《望月仙》听的人如痴如醉,张家也是许久没有如此热闹,督军和赵家老爷推杯换盏,几杯下肚,也是十分欢快。
毓凝和额娘与张家家眷一桌,张夫人性子直爽,为人质朴,两家虽是初次相见,竟也不觉得闷。
“眼瞧着也快七点了,叔培怎幺还没回来?菊乐,你去前厅问问,可是出了什幺事,路上耽搁了?”张夫人吩咐完下人,回头对赵夫人和毓凝笑道:
“哎,如今处处讲究新式女子,那学堂也不知怎的,竟教些女子自强自立的鬼话,好好的姑娘都被带偏了,”想到什幺似的,张夫人转向毓凝:
“鹤清今年有16了吧?近来可曾读得什幺书?”毓凝放下手里的茶盏,恭敬道:
“也不曾读得什幺书,之前太傅教过四书五经,许是年久不得梳理,也就淡忘了,”张夫人听闻,自是一笑道:
“女子无才便是德,鹤清养在深闺之中,便是如同那金丝雀,男子得见自是美不胜收,你我女子,依附于人,便是最好的归宿。”毓凝听了张夫人的话,自是知道她的意思,恭敬的回道:
“谢夫人指教,鹤清明白了。”话说完,忽听得后方一片喧闹,张夫人笑道:
“定是叔培到了,咱们一会嚷他喝几杯,给鹤清赔罪”
毓凝回头,正见一男子着军装背对立于督军一桌,督军笑的指着男子与父亲,似是自罚了杯酒,男子身形颀长,背影仍英姿飒爽,毓凝眼里忽一片模糊,慌忙回了头。
“母亲”,张夫人唤下人置了杯碟,拉男子坐在身边,对着对面的赵夫人与毓凝道:
“赵夫人,鹤清,这是犬子叔培,路上耽搁了些时辰,叔培,快些拜见赵夫人与小姐。”男子端起酒杯,对着赵夫人和毓凝笑道:
“夫人,小姐,恕叔培军务在身,未能远迎,先自罚三杯向二位赔罪。”说完直直饮尽了三杯,赵夫人见状,道:
“二少爷一表人才,果然人中之龙,”这张家二少爷自幼随父征战,战功赫赫,又生得一副好面孔,赵夫人自是十分满意。
张夫人见他如此利落干了三杯,笑着拉他坐下,道:
“我本想着罚你三杯,谁承想你自己倒是先自罚了,”张夫人笑着为儿子倒了杯茶,催他喝了,又道:
“叔培,鹤清初来督军府,你去带她到院子里随便走走,”说着又看向鹤清:
“鹤清,我这府里养了许多梅花,如今也正值花季,你跟着叔培,叫他带你看看”,二少爷领了母亲的命令,站起身,看向毓凝,
“说来,我与格格初见面时也见她喜好梅花,不知格格如今是否还记得?”张叔培看向毓凝的眼光分明带了丝探究,毓凝也起身,对张夫人微微颔首,道:
“那就劳烦二少爷了。”
这督军府位于平津城东,山水宜人,虽仍初春,料峭寒意,但微风阵阵,别有一番春色。
“那时我随父亲进宫,我初见你时,正值寒冬,你那是也才四五岁,披了白色的斗篷,鼻尖通红,捧着本《诗经》,却看得入神。一晃十年,还真是造化弄人”二人散步于院落中,两侧种满了寒梅,初春的时节,竟还开着绯红的小花,张叔培停下步子,回头看向毓凝:
“我知道,此行定是关于我们的婚事,但我不得不直言,毓凝,我有喜欢的人”毓凝低着头,青丝发髻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小巧的鼻尖微皱,樱红的嘴唇些微抿紧,道:
“二少爷,如今我换了汉名,你该唤我鹤清”鹤清、鹤清,张叔培默默念了两遍,方才道:
“那乌杭城昨日已被霍启山攻陷,如今,你留在平津城,我定会护你家族周全,”毓凝只着了旗袍,青绿的料子色泽清淡,张叔培回头继而道:
“这婚约,想来你也未必如愿,此事算我负你,他日我必为你寻得好归宿。”毓凝只轻声道:
“鹤清一介女儿家,媒妁婚约皆悉听父母长辈之意。二少爷,我并非执意插入你的生活,只是如今我叶赫那拉一族危在旦夕,北上投奔督军也委实走投无路,如若因此破坏了二少爷的良缘,鹤清甘愿向二少爷赔罪。”毓凝向张叔培轻轻行了个礼,复又道:
“身处乱世,我只求我父母族人安恙,如今二少爷既允诺护我族人周全,我感谢二少爷大恩,自会明白如何向长辈推了这门婚事。”张叔培听她说完,竟微觉遗憾。只是轻声道:
“你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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