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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钊看他这样激动,肩膀微动,似是想伸手安抚他一下,停了半晌,却是说了一句:“对不起。”稍后,他又重复了一遍:“是我对不起你。”

“不用了,反正我们也到头了。”林乔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冷笑一声,“我在芝加哥也和别人上过床了,配不配得起你?”

韩钊霍然抬头,却迎上林乔倨傲的目光。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激愤过后,林乔突然觉得心灰意冷。眼前这个让他在爱恨里纠缠了这么多年的人,到这种时候也没有丝毫顾虑到他的感受,一句轻巧的“我反悔了”,就想让他再次摇尾乞怜?

“韩钊,不管你是不是反悔,我已经决定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来光阴,等会儿我会去收拾自己的东西。至于我在光阴的股份——反正你也是学法律的,你看着办吧。”林乔说完就站起来要走。

韩钊伸手拉住他的衣角,说道:“林乔,你走之前,能不能心平气和的听我说几句话?”病了这么多天,他现下虽然退了烧,仍是气力不足,“你心里想的事情,我大概明白,我心里怎么想,你愿意听听吗?”

林乔本欲不理,但看他拽着自己衣角,强撑着说话的样子,终是不忍心,又坐了回去。

韩钊轻声问他:“你还记得是怎么喜欢上我的吗?”

林乔坐在那里默不做声,韩钊似乎也没期待他给出答案。

“是大一刚开学我就逃课两个礼拜去四川攀冰那次吧?你是班长,本该告发我的,却帮我遮掩过去了。”

“其实当时我多少能拿捏你的想法——在你的生活圈子里一向都只有书呆子,没什么人玩户外,怕是也从来没见过我这样不把学校当回事的人,很轻易的,你就喜欢上我了。”回忆起往事,韩钊叹了口气,“可惜人往往不珍惜得来太容易的东西,你一心一意的对我,我反而没怎么当回事。”

听到这里,林乔自嘲的一笑,也没出言反驳。

“后来,我们之间……你为我做了很多事情,而我总是忍不住去找新鲜的人,让你伤心。”韩钊顿了顿说道,“那时我太年轻,太贪玩,是我不对。”

林乔摸了身边的烟出来,却想起这里是医院,只得又塞回口袋里了。

“你去美国的那两年,我身边陆陆续续有过一些人,有男的也有女的,但没有一个保持过长期的关系。等我在上海上班上到厌倦,动了开民宿的心思的时候,我才明白,其实我早就爱上你了——除了你,我没办法和别人一起选址、装修布置,或者是保持长久的关系。当时我会贸然找你回来,是因为,相比外国的生活,我自信能给你你更想要的东西。”

“再后来……”韩钊苦笑,“光阴虽然现在开始赚钱了,但也就这样了,客来客往,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但是林乔,你的生活比这里精彩太多——我虽然不问你,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们事务所的NewsLetter上面一直都有你的消息:升任最年轻的合伙人,打赢大官司,负责大项目……你的前程和梦想,要比我能给的远大许多——我以为能给你你想要的生活,最终却发现,我只是束缚了你的手脚,把你困在了这里。你有没有发现,这两年你越来越不开心?”

“林乔,你一直以为是你爱我多一些吧?其实这些年过去,我们的之间的地位早就已经改变了,只是你被最初的定位迷了眼,没有发现而已。我早就从当年那个满不在乎的少年,变得对你患得患失。你不在光阴的工作日,我常常想你想到去借酒消愁。但是我又不敢让你知道这些改变,我怕你知道我已不是当年你爱的那个韩钊之后,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我。”

“这次的事情,是我心情不好,酒后乱性。被你发现的时候,看到你伤心我纵然觉得后悔难过,但又有点解脱——这件事情如果能让我下决心放你自由,也未必不好。”

“我的的确确是反悔了,反悔说出让你离开的话,也反悔这些年因为自己的自卑让你受尽折磨。不爱你的戏码,我真的演不下去了。”

韩钊说话的时候,林乔始终没有抬头,听到这里,却已是眼眶泛红。韩钊伸手过去握住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他并没有拒绝。

“林乔,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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