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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空气静默，落针有声。

白烨面对着江虞，许久不曾言语。

若是方才听的没错，江虞说她……爱着她……

江虞的脸依旧从容而平静，可放在腹前的手却捏的更加的紧了，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在等待着白烨的回答，而白烨送的耳坠别再了她的右耳上，鲜红的一眼便能看见。梳了发髻，留下一些长发披散在脑后和肩上。略显疲态的脸，但眸子还是那般的锐气逼人。但即使再这种情况下，还是有一种天然的气蕴在。

白烨忽而一笑，像是想开了一般，两步并作一步往江虞方向走去，很快的便张开手，一把将那人圈入怀中。

“你说爱我，便不能再逃。”

江虞用手想要推开白烨，但前者此刻出奇的用力，咬住下唇稍一犹疑道：“可你灭了我满门……”闭上眼，那日的场景历历在目，倒在血泊中的白烨，浑身白色的衣衫被染成了血裳，身边还有一柄带着血的利剑。这些或许可以不算什么，但父亲为何一见到白烨便大叫着晕厥过去，母亲……则惨死在房间之内。

“我曾劝服过自己一百个理由来证明不是你做的，”江虞眸子一黯，一转念道，“可又有了一千个理由是你做的……白烨，如果真的是你，是为何要杀了我们江家那么多人，那些女婢和下人们，都是无辜的呀……”江虞的眼睛紧紧盯着白烨，想要从她脸上捕捉到什么，但此刻的白烨蒙住了眼睛，她看不见，更没有办法盯着江虞的眼睛义正言辞的和她说真的不是自己。

“我那日回了地府，问了阎王关于于吉的事情，在那之后，我便昏迷不醒。再后来，便是你见到的那番景象了。”白烨缓缓解释道，“这其中可能会有误会，但也可能不会有。虞儿，若是当真我害了那么多条性命，我自然是要归还的。”

江虞想了想，抬起手，双指并拢按在白烨唇上，摇了摇头道：“我刺了你，可还疼？”

白烨微笑着回：“如今见了你，不疼了。”她按着自己的腹部伤口，前几日还见着流血，到了今日的确好了许多，只是那痛楚确实还是难免的。

“让我看看……”江虞与白烨稍稍分开，轻轻撩起白烨的上衣下摆，垂头仔细看了一看，在见到那条丑陋的疤痕之后，忍不住抬手去抚摸和触碰，嘴里喃喃道，“我怎么忍得下心……去伤害你……”

“都过去了，”白烨觉得腹部被触摸的地方酥酥麻麻的，江虞的手指怕是有神奇的魔力，只要轻轻一点，便能够让人的伤口早点愈合，“虞儿，你如今在这里是否便代表，你开始信我了？”

“傻瓜，”江虞怕那人受了凉，遂放下衣襟，抬手抚摸着白烨的脸颊，盯着围绕在她眼睛之上的白色布条，眉头紧紧的蹙着，叹息道，“眼睛……没得治了么？”

白烨苦笑着摇头，抬手按住江虞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轻轻拍了拍，像是安慰，“不碍事的，没有眼睛我一样生活的很好。”

“但那是阴阳眼，”江虞顿了一顿，“失去了阴阳眼，不单只是失明这么简单。”

没了阴阳眼，你如何还能断识人寿，如何能做这白无常？

白烨微笑，双手捧住了江虞巴掌大的脸，继而一手捏住了她的下颚，稍稍抬起，让她正视自己。自己则低头，冲着那印象中娇艳欲滴的唇深吻而去。

江虞没有闪避，仰着头和白烨亲密接触。渐渐的舌尖的挑逗已然不能满足这二人，江虞轻轻一推，便将白烨压到了墙壁上，背贴近了那冰冷的墙面，但眼前，却存在着火热的躯体。白烨闷声一哼，吃疼的皱着眉头。

“疼？”江虞下意识按向白烨的腹部伤口，却不想在这关头身子被白烨一带，转为自己被按在了墙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