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狼似虎的大姑娘们扑向寿司盒!
这不是普通的寿司!这是凝聚着凌院长爱意的纪念碑!是可歌可泣的爱情的结晶!是小黄文灵感的井喷!
李熏然仗着警校里练出的一身好武艺,从夹缝中艰难存活下来。他叹了一口气,冲着抢成一团的小护士们挥了挥手,转身向病房走去。
————
他进去的时候,李妈妈正在打瞌睡。医院不让病人家属用床,椅子又太过僵硬,李妈妈就坐在椅子上靠着墙,头一点一点往下滑。
无论是作为警局局长还是院长的亲属,李局长完全可以顺理成章地住进条件更好的特殊病房。然而这个好强的局长夫人婉拒了特殊待遇,坚持要求以普通军人的规格住三人间。平日里温婉贤淑保养得当的江南女人,在家里连午睡和晚睡的床单都分得清清楚楚的大家闺秀,如今蜷缩在冰冷的金属椅子上,原本优雅精致的灰白小卷凌乱地散在脸颊两边,皱纹如荒地里的野草般疯狂滋长。
李熏然又是鼻头一酸。
他轻轻走过去,想给妈妈披上件衣服,刚走了两步,妇人就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
“该量体温了——然然?”
“妈。”李熏然闷闷地叫了一声。
李妈妈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怎么自己来了?都八个月了还到处乱跑——凌远呢?”
“妈!”李熏然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句,上前两步扶着人慢慢坐下,“凌远他又把腰扭了,我没让他来。”
李妈妈叹了口气,抓着李熏然冻得通红的手缓缓摩挲着:“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就别来了,妈自己能应付过来。”
“我不是想您了嘛,”李熏然慢吞吞地蹲下身子,把自己乖巧地埋进李妈妈的怀里深深吸了口气,清淡的皂荚香味瞬间缓和了太阳穴的抽痛,“也想爸了。”
“你爸他好着呢,”李妈妈重重哼了声,一下一下抚摸着李熏然的脊背,“医生说都没问题了,就看他自己什么时候愿意醒——这老头子,要是连孙女的出生都敢错过了,看我不打折他的腿!”
李熏然配合地笑了笑,双手搂住母亲瘦骨嶙峋的腰背:“爸估计是累了,他兢兢业业做了这么多年的局长,也该歇歇啦。”
李妈妈轻轻一巴掌拍在李熏然头顶:“还好意思说!最让你爸操心的不还是你吗?”
李熏然没反驳,捂着头嘿嘿笑出声:“今天哪个医生查房呀?”
“主管你爸的张主任,”李妈妈撇了撇嘴,示意李熏然看一拨拨忙进忙出的小护士,“你没看这帮小姑娘如临大敌似的,一会就该把我们这些家属都清出去啦!”
“张主任啊,”李熏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把带来的饭盒打开,“妈,这是凌远熬的银耳莲子粥,米都软烂了,快趁热喝点。”
李妈妈舀了一口,立刻眉开眼笑地夸赞起来:“真好喝——以后你坐月子的时候我可不用愁了!”
李熏然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分出神来频频往病房对面的主任办公室瞄。他知道医生都得了凌远的命令,坏情况从来不告诉自己和李妈妈。
他们合起伙来或许可以骗得过没有经验的老人,却瞒不过嗅觉敏锐的小狮子。
————
“张主任,这个阿托伐他汀药是做什么的呀?”
刚查完房的张主任正忙着写报告,只当是哪个病人家属来问问题,连头都没抬就随口回答了句:“降脂药,辛托伐他汀换的吧?那就是病人最近有点不稳定,阿托伐他汀比另外那个治疗效果好——”
一口气说到这里,张主任才回过味来,他猛地抬起头,李熏然拿着药盒站在桌前,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李警官——”从医三十多年的张主任瞬间慌了神,他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来,擦了擦头顶上冒出来的冷汗,“我、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你——”
“张主任,”李熏然打断了他的话,“你跟我实话实说吧,我不告诉我妈,更不告诉凌远。”
“这——”张主任的秃头上又开始冒汗,他把手帕翻了一面,再次擦了擦,“李警官,该说的我都告诉你和李夫人了,没什么隐瞒的。”
“是吗?”李熏然抛了抛手上的药盒,声音冷漠,“包括这个?”
“这个啊……”张主任语塞,他把手帕揣进兜里,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这个是……”
“张主任,你们就别哄我了,”李熏然的表情忽然松动了,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虽然是个omega,是凌远的伴侣,怀着孩子,甚至还没从绑架的噩梦中恢复过来,但我好歹是个警察,这些事只要我想查,就绝对能查得一清二楚。”
病房里陷入良久的沉默。
年过花甲的老医生和倔强固执的小警察对视着。
张主任的额头上汗水滚滚而下,他不安地绞着手指。
“张主任——”李熏然的嘴唇开始颤抖,他忽然彻底爆发,撕心裂肺地大吼起来。
“我爸——他是因为我才这样的啊!!!”
一瞬间,所有的愤怒、焦躁和不安都找到了源头,那就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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