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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个暴力输出型小公主，去年带她去海洋馆，旁边的小朋友被鳄鱼虎鲨吓得滋儿哇乱叫，只有她乐颠颠地跑上去合影，一巴掌扇在鳄鱼脑门上，看得凌李二人心惊胆战。

这次来游乐园，凌可可小同学更是像打了鸡血。云霄飞车、激流勇进、过山车、蹦极，一个比一个生猛。那些普通女孩子喜欢的旋转木马啊，蹦床啊，统统被她直接无视了过去。

“老凌……”李熏然被凌远拉着身后跌跌撞撞地跟着，脸色发白，“我现在有点怀疑我们的教育方法……”

“我也是，”凌远脸色也不好看，揉着酸痛的腰叹气，“果然小时候不该带她跑那么多办案现场，这以后怎么嫁人啊……”

跑在前面的凌可可听到两个老爹的窃窃私语，扭过头来撇着嘴冲他俩吐舌头。

“再去玩一次过山车！”

凌远腿一软，差点没带着李熏然坐在地上。

等到再一次过山车做完，两个大男人已经是精疲力竭了。被可可无情地嘲笑了一通以后，三个人终于决定找个餐厅吃午饭。

游乐园里的餐厅又贵又难吃，排半天队还等不上座位。游乐园里倒是处处都有烧烤麻辣烫烤土豆之类的路边摊，但是凌院长坚定认为这些小摊不干净，从来不许可可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姑娘闹腾一上午，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窗外传来烧烤的吆喝声和撒了孜然的烤肉香，可可挂在李熏然脖子上，眼神不住地往外飘。

李熏然也饿，眼巴巴地看着凌远。凌远偏过头去想假装看不见，谁知道李熏然偏偏扯了他袖子，故意装得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老凌……”

凌远一数前面，好家伙，还等了三十桌。他又看了看一大一小嗷嗷待哺的两个小朋友，眼一闭心一横，大手一挥：

“走！”

“耶！！！”李熏然和凌可可欢呼一声，胜利击掌。

————

他们从游乐园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了高峰期，走走停停将近七点钟才到家。凌可可最喜欢看的动画片要开始了，她啪嗒啪嗒跑过去打开电视，一屁股老僧坐定，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隔绝在外了。

凌远只好把火锅搬到客厅去，各式各样的涮菜堆了一地毯，堵得有洁癖的凌大院长心窝子疼。

李熏然在那边泻芝麻酱，一点一点加热水，神情专注又小心。凌远看着就喜欢得不得了，抱着人上去就亲一口。

“唔，芝麻酱味。”

李熏然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芝麻酱蹭在脸上，手忙脚乱地想擦干净，谁知道越擦越花哨。可可趁他忙着擦芝麻酱的空档跑到仓库里，偷偷拿出一大瓶可乐打开。

“哎——”凌远被她这先斩后奏气个半死，“喝可乐对身体不好，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可可嬉皮笑脸地给三个人都倒上满满一大杯：“过生日过生日，就喝一点点哈~”

李熏然也喜欢喝可乐，就是老被凌大古董压抑着欲望。如今趁着闺女过生日好不容易被赦免一回，立刻端起杯子敦敦敦喝个一干二净，生怕凌远反悔。

“再来一杯！”

凌远被他俩这一唱一和气得无话可说，干脆破罐子破摔，举起杯子来。

“今天是凌可可小朋友的九岁生日，让我们来碰个杯！”

三杯可乐举起来，在灯光下缓慢地泛着琥珀色的泡泡。

“可可，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凌可可认真地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开口：“我又长大了一岁，希望新的一年我能每天都把作业写完，一三五和老爸跑现场，二四六和老爹去医院，再养一只叫狗的猫，周日四个人一起窝在家里睡懒觉。”

凌远扭过头，向李熏然举杯示意：“熏然，你呢？”

李熏然正举着杯子偷偷摸摸喝可乐，冷不丁被点名提问，呛了一大口，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可可趁着老爹跑过去给人顺背的空档，偷偷摸摸跑上去，给老爸的杯子里又倒满了可乐。

李熏然被呛得眼泪汪汪的，吸着鼻子瓮声瓮气：“我希望新一年的凌可可能不要老是请家长，考试没有不及格，性格再淑女温柔一点，不要再对着警局的干尸标本拳打脚踢了。”

“好呀凌可可！”凌远恍然大悟，“原来医院那些标本也是你拆的？”

可可端着杯子缩进桌子底下。

一桩迷案宣布告破，纵使凶手是自己闺女，凌远也有些莫名的小开心。

他举起杯：“凌可可，今天是你生日，免你死罪，爬出来吧！”

可可欢欣雀跃地蹦出来，端着可乐瓶子又给自己满上。小姑娘九岁年纪，五官开始逐渐长开了，眉毛和眼睛像李熏然，嘴巴像凌远，发尾微微带着自然卷，灵动又讨喜的模样。

“可可，”凌远软了嗓音，“我希望所有的苦楚都远离你，愿你一世喜乐，平安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