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拓跋瑾萱突然一头倒在秦北肩上,口中含糊不清的说道“为什么会这样,如今母后不在了,你也与我形同陌路……一夜之间怎么会变了这么多……”
此时的拓跋瑾萱不似秦北平日里看到的那般对自己骄横跋扈,变着法的羞辱自己,这泪眼婆娑的模样似乎是触动了秦北心底的一丝柔软,秦北拭去拓跋瑾萱脸上的泪水,想不到平日里那盛气凌人的长公主也有这样让人想要去保护的时候,也不知是哪个男子能让一向心高气傲的长公主如此伤心。
晚风刮过,秦北将身上的斗篷解下,披在拓跋瑾萱身上。醉酒中的拓跋瑾萱,只觉得身上一暖,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沁芳园中,慕容伶霜站在桃树下,看到拓跋瑾萱被秦北抱着回了寝宫,垂下头去,转身离开了沁芳园。
拓跋瑾萱一大早醒来揉了揉太阳穴,不记得昨夜是何时喝醉的,也不记得发生过什么,只听春桃说自己是被秦北送回来的。而秦北夜里抱着长公主回沁芳园一事也在宫中越传越离谱,尤其是那些无聊又八卦的太监和宫女们更是拿此事作为了茶余饭后的话题。
秦北站在角楼上,眺望宫外的街道。自己从那个方向一步步走入皇宫,终于走到今天的位置,得到了拓跋承安的信任,眼看报仇的机会唾手可得,可自己却又动摇了。秦北回忆着这十几年来的经历,眉头紧蹙在一起,如果我不为父亲报仇,那我这么多年遭受的又是为了什么。
听到身后的响动,秦北转过身,看见拓跋瑾萱正大步流星的朝这边走来,“拜见长公主。”
拓跋瑾萱盛气凌人的看着秦北,“昨夜谁要你送本宫回去了。”
秦北不卑不亢的说道“夜里风大,微臣不过是怕公主感染风寒。”
“本宫喜欢睡在外面不行吗,自作聪明。”拓跋瑾萱把手中的东西扔给秦北,没好气的说道“还给你的斗篷。”
秦北一笑,将斗篷系在身后,转身下了角楼,朝宣政殿的方向走去。
拓跋承安的身体每况愈下,起初以为是操劳国事所累,可几经调养也不见好,太医们束手无策,竟发现皇上的病症似乎与皇后死前十分相似。后来被宫中的太监宫女们越穿越邪乎,说是皇上皇后乃夙世因缘,若是一人仙游了,另一人也一定会在一年之内跟了去,所以才会两人都得了这种太医都没见过的病症。
拓跋承安躺在床上,房中只留下秦北一人守夜,秦北接过拓跋承安喝过的茶盏,转身要放回桌上,却不料怀中掉落一块玉佩,拓跋承安盯着地上的玉佩,只觉心头像是被什么猛击了一下,拓跋承安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指着秦北说道“你……你是……”拓跋承安本就面上少了几分血色,如今见了这玉佩面色竟更加苍白了。
秦北将地上的玉佩捡起,泰然自若的放回怀中,语气淡然的说道“皇上猜得不错,那人正是微臣的父亲。”
拓跋承安眯起眼睛,语气平静的问道“你是来找朕报仇的?难怪朕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有些眼熟,想不到竟然忘了这个人。”到底是帝王风范,此时竟无一点恐惧的意思。
秦北面无表情的说道“曾经微臣的确是为了报仇而来。”
“曾经?那现在呢。”拓跋承安用手帕捂住嘴咳了咳。
“微臣如今只想做一个安安分分的臣子,保护长公主的安全。”
拓跋承安清楚的记得当年先帝曾将一块雕刻着腾蛇的玉佩赐给了辽亲王。拓跋承安叹了口气,“朕以为当年辽亲王一家已经被满门抄斩,想不到还有子嗣尚在人间。可朕怎么不记得辽亲王还有一个这样年纪的儿子,族谱上辽亲王一家的男丁当年已经全都伏法,刑场上也是验过尸首的,你若真的是辽亲王的儿子,当年又怎么可能逃过此劫呢……”
秦北说道“因为拓跋家的族谱里根本就没有我。我不是父亲正室所生,或许连庶出都不算。是父亲酒后与府上丫鬟所生,母亲又是出身低微的渔家女,所以自然入不了族谱。当年府上被抄家之时,奶娘正抱着我去街上看杂耍,不想回到家中却看见府上的人全都带着脚镣被官兵带走,奶娘抱着我站在人群中,捂着我的嘴不让我发出声音才躲过那一劫。”
拓跋承安点了点头“罢了罢了,都是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朕不会再追究此事,虽说当年辽亲王谋反在先,但毕竟是朕让你家破人亡。朕自知时日无多,如果你所言非虚,那朕就拜托你一定要照顾好萱儿。”
“皇上放心,微臣定当保护长公主周全。”
“朕拟一道圣旨,将你二人赐婚如何?”
“微臣想保护长公主,但并不是想占有长公主。如果长公主嫁给微臣,她一定不会幸福。只要微臣能看到长公主平安无事就已经足够。”
拓跋承安看了看手帕上自己咳出的血,许是累了,便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再将秦北留在身边,但转念一想如果秦北真的想为父报仇,此时自己又怎能逃得过。更何况自己行将就木,儿孙自有儿孙福,身后的事,又哪能由得自己做主。
☆、二十一章
不出半月拓跋承安便归了天。拓跋锦隆作为拓跋承安唯一的儿子自然坐上了龙椅。
此时的拓跋瑾萱可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所以招选驸马的事也就不再有人提起。
如今镇南王手中的权力日益壮大,竟然以上京庆贺皇帝登基为由擅自率军驻扎京城之外。而朝中大臣大多都是镇南王同党,此时唯一能与镇南王对抗的势力也就只有信阳侯了,信阳侯在朝中一直是中立状态,与任何人都不近不远,与皇上也是一样,如此看来拓跋锦隆倒像是孤立无援的状态了。
魏大人是拓跋承安的心腹老臣,想必此时也是拓跋锦隆唯一信得过的文臣了。
拓跋锦隆看过奏折将它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这个镇南王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擅自率军进京,而且未经朕的批准,在京畿之地的城郊私自圈地建造演练场,将附近民房拆毁,百姓流离失所。这个老匹夫,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他分明就是想用手中的兵权来威胁朕。魏大人,你给朕拟旨,明日将他那演练场给朕铲平!”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魏大人急忙制止“此时皇上初登大宝,人心未定,且镇南王手中兵权不可小觑,万万不可与他起正面冲突。”
“那应该如何?”
“皇上可以在城郊其他地方为百姓建造房屋,皇上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抚百姓,稳定民心,至于镇南王那里,暂时还动不得,若是让对方察觉出皇上想要削弱镇南王兵权,只怕会节外生枝,更何况如今镇南王大军就在城外,若是狗急跳墙,那皇上便犹如……”魏大人为难的看了看拓跋锦隆。
拓跋锦隆叹了口气“犹如瓮中之鳖?”拓跋锦隆紧握着拳头,起身说道“朕累了,此事就由魏大人你全权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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