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迪克感到心悸，他上前，单膝跪下，颤抖着伸出双臂，如同濒死的鸟儿做着最后的挣扎，想和往常一样抱住北风。
他抱住了风，头埋在这个男人的颈窝里，闭上眼睛，甚至可以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心跳。
不真实的感觉越发严重。
好像过了好久，又好像只过了一瞬，他听到被抱住的人轻微的叹息声。
风拉开了迪克的手，转过身来，右手插入他的发丝，扣着他的头，压在颈窝，左手环着他的肩，紧紧抱住了他。
他放松了身子，同样伸手环抱着风，却听不到自己如往日一样加速的心眺。
你抱住的只是空气。
你欺骗不了自己。
然后，他觉得有什么东西离开了他，带着把本为一体的东西硬生分扯开的疼痛感。
他抬头，却只能看着北风的身影穿过他的手臂，转身离开了。
最后，在他落入黑暗之前，他看见，他的世界如敲碎的玻璃般洒落，风的身影也碎成了无数的小片。
于是，当夜翼醒来时，他如天空般澄澈的蔚蓝色双眼一派清明，却又混沌一片。
小鸟们认为夜翼的平静是伪装，一旦平静被打破，迪克将陷入崩溃。
因此，他们要把迪克带回韦恩宅，这里起码有阿福在。
但蝙蝠侠和阿福看的更清楚，夜翼的反应，更像是失去了一个战友，而非所爱之人。
所以这次，非常难得的，蝙蝠侠和阿福拥有相同看法——
北风对迪克做了什么。
对此事，蝙蝠侠眉头紧缩，而阿福只有叹息。
他看着正在用电脑翻阅资料的老爷，觉得自己如果再不提醒老爷，风少爷就要被划入威胁名单了——虽然风少爷其实一直在这份名单上。
“布鲁斯老爷，我能说一句吗？”
阿福每次这么说，他的潜台词就是你最好听他说。
于是蝙蝠侠微微侧过了头，深蓝的虹膜上反射出蝙蝠电脑上正在不断进行搜索的词条。
“风少爷曾经提到过，他是唯一一个被留下的，在他以为他可以和家人相聚的时候。”
他知道北风视为家人们的存在全牺牲在了一场战乱里。
“这个世界已经不是风少爷认识的那一个了。”
在南极被冻了一千多年……这个孩子，早已失去了他的一切，真正的一切。
“风少爷有时很羡慕理查德少爷拥有的温暖。”
他们可是蝙蝠家族，家人之间当然会相互扶持。
“风少爷说，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理查德少爷感受失去家人的痛苦，也不会让我们失去理查德少爷。”
……这个孩子确实做到了，甚至为了蝙蝠家的完整，不惜牺牲自己。
“所以风少爷说，即使有一天，他离开了理查德少爷，他也不会以爱人的身份离开。”
失去战友和失去伴侣，自然是前者更易接受。
蝙蝠侠终于完全的转过了身子，直直的看向了阿福的眼睛。
“小风让迪克忘了他。”
“在我看来，理查德少爷忘记的是，风少爷是他的伴侣。”
这到底是温柔，还是残忍？
作者有话要说：
*1：就是神行千里这个技能啦，就当是修真里的传送符什么的好了，毕竟，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方法能把夜翼迅速的扔到安全的地方了，至于为什么进战了还能用神行……管他的，就这样好了
*2：来自《少年泰坦：第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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