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是第一个交棒的人,到达终点的时候,有人扶着我,有人给我递水。其实我真的没什么事,就是有点喘不过气。我看到他一直站在我旁边,朝着我笑,那个时候心里仿佛有一股暖流流过心田,很暖很温馨。
那一年,我们外院打破了5年垫底的噩梦,而且挤进学院第四名,书记很开心,发言的时候都能感到她的喜悦。
我站在队伍的前面,看到了远处的他,阳光正好照在他的身上,仿佛天使。我告诉自己,就这样吧,就这样以朋友的名义在他身边,就让我这样陪着他,不,应该是就让他这样陪着我,到毕业的那天,真的足够了。
然而,我想错了,我似乎低估了自己的感觉,也似乎高估了自己的包容心,有些事情直到发生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所谓的妥协,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这段时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错觉,总感觉朱宇捷对我的态度又变回了之前不冷不热的样子。他不再找我出去打篮球,我找他也是一直推脱。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找不到原因。
那天,看到了他在朋友圈发了动态,他养的蝎子死了。我不知道他居然还养着蝎子,突然发现自己对他一点都不了解。我从小就对宠物无感,更别说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但是我爸爸很喜欢养小狗,之前养了4年的狗被人毒死之后,他是过了好几天才缓过来,总是在吃饭的时间要去喂狗的时候,才想起狗早就被毒死了。我想,他也肯定很难过吧。于是,我找了好几个花鸟市场,询问有没有蝎子。可是都没有。N市找不到,我便去了H市。终于在吴山花鸟市场找到了卖蝎子的。说实话,我在看到蝎子的时候鸡皮疙瘩都快出来了。不过我还是买下了,还买了一个加热器。因为卖蝎子的人跟我说冬天要给蝎子保温,我反正也不懂,他怎么说都可以,临走还送了我一包面包虫。
我给他打了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他说这几天有点事,忙。我说我不耽误你的时间,有东西给你。我感到电话那头的他沉默了很久,然后他说,你送我蛮多了,真的不太好意思。
我说,没事的,这次的不一样,你就出来一下,我到你寝室门口,你拿了我就走。他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我似乎听到他叹了一口气,他答应了。
我很开心,对着镜子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赶忙拿起装着蝎子的盒子跑出了寝室。赶到他宿舍楼门口的时候他已经在那边等着了,我快步走到他面前,把装着蝎子的盒子递给了他。看到他一脸震惊得样子,我赶忙解释:“你蝎子不是死了吗,我买了一个送给你。”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一会儿才说:“你……你……要不,你帮我养吧,怎么样?”
这时轮到我吃惊了,我说:“啊?”他说:“你帮我养着这只蝎子吧,可以吗?”可以,当然可以。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一点点失落。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叫住了我:“家翼,后天……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吧!”我欣喜若狂,要知道这可是朱宇捷第一次主动约我吃饭,我没有一点犹豫,答应了。
第7章 第七章 争吵
那天,我早早准备好,提前到他寝室。他看完来了,说道:“你来的这么快。”
我不在意地笑笑,“反正在寝室没事做,就早点过来了。”但事实是我推了陈诚的生日聚会,搞得他从早一直念叨到我出门。
本以为就我和他两人,结果王胖子也去,还有他的室友。但最让我震惊的是当我们走出宿舍楼,朱宇捷不知朝谁招了招手,然后朝着一个在寝室楼等着的女生方向走去。
当朱宇捷领着她过来的时候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在发抖,明知废话,但我还是问了一句:“你们认识?”
这个女生就是我的同班同学。听到女朋友这三个字时我的心是咯噔了一下,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样忍住才没有失态,我居然还跟着他们一起去吃饭。看着他们在一起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傻瓜,他本来就不属于我,我居然还有幻想。我觉得自己很幼稚,但看着他帮她夹菜的样子,和她微微私语的表情,我心里还是有点不好受,平静地告诉他们突然有事,然后离开了。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突然想起陈诚今天的生日聚会,连忙掏出手机,厚着脸皮问他:“在哪儿呢??”
“印象城呀,让你来你不来…”陈诚在电话里一直嘟嚷,说着要绝交,没义气之类的话,我却突然觉得好暖心,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一刻我却真的想哭。
还是去了陈诚那边,他们包厢里有很多人,还有好多的空酒瓶子,好些人都已经喝趴了。
见我来了陈诚依旧一副玩笑的样子,“来了呀!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家翼,许家翼,我哥们儿。”其他还清醒的人朝我打招呼,很多人又起哄,要罚我喝酒。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里也有很多不认识的人在,但是我却感觉格外的放松。我和他们一起喝了很多酒,却很清醒。倒是陈诚喝醉了,一直逮谁抱谁。
晚上回到寝室,特地看了看手机,什么消息也没有。是呀,许家翼,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呢?许家翼,你又不敢告诉他,却要让他和你一样,这对他不公平。想想一开始如果不是自己死气白赖地往上凑,朱宇捷根本就不知道有我那么一个人吧。但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他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他是一个正常人,是可以被这个世界接受的,他是要结婚生子的,而我的感情永远不能光明正大的表达出来。
放弃吧,有个声音一直在劝我,让我放弃。我也知道,只有永远把这份感情深埋在心中,我才能永远拥有他,一旦对他的感情暴露,对他也是一种伤害吧。以前,自己内心的深处总会带有一丝期待,期待有一天他会察觉我对他的感情,愿意接受我。然而,这一切的幻想都在今天被打破了。那个女生,原来是他的女朋友,原来他是有女朋友的。
我坐在下面椅子上想了很久,随意一瞥,瞥到了给朱宇捷买的那只蝎子。蝎子安安静静地待在盒子里,尾巴翘起。我对爬行动物从小都有恐惧感,蝎子这种东西我更是敬而远之。当知道我买了蝎子要养的时候,陈诚直接问我脑子是不是昏了,还问我这蝎子是不是有毒。我告诉他这是雨林蝎没毒,然后还学着之前老板抓住蝎子尾巴的样子把蝎子拿起来,结果直接把陈诚吓跑了。
悉悉索索的声音又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喂它吃过东西了,主要是那面包虫实在太恶心,它们还是活的,会蠕动。但是前几天我总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后来才发现是放在桌子底下的面包虫发出的腐臭味,就直接扔了。我现在也就给他喝点水,它的生命力也是顽强,一直好好地活着。我也很想直接把它也扔了,但是犹豫了很久,还是舍不得没有扔。
不想再多想,我随便洗洗就上床了,迷迷糊糊地也就睡着了。
我做梦都没有想过我会和他吵架,只是那一天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那天是王子腾的生日,出乎意料地他居然也邀请我了。因为我跟他的交情实在是一般,最多只能算是认识。只有一次他说去外面玩结果没钱了,找我借了500块。如果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想那天我怎么也不会去的。
那天朱宇捷也去了,理所当然地还带上了他的女朋友。他的女朋友还带了她的朋友过来。不知道是谁起的头,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说没有,然后悄悄看了一眼朱宇捷,他正在跟他女朋友不知道说什么。然后他女朋友,也就是我的同学,突然说了一句,“那正好,张玥也没有男朋友呢!”这个时候大家都开始起哄,他也跟着起哄。我也清楚地看到那个女生娇羞地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这就是一个“预谋”。我不认识这个女生,但是这个女生是不是认识我?因为这期间我已经不止一次地看到她时不时地往我这边看。
“家翼,你看你们不是挺配的嘛,就试试看呗。”朱宇捷笑着对我说,我不是第一次看他对我笑,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一次的笑让我感觉心好难受。我喝了杯酒试图让自己冷静,哪知彭茜又说了一句:“家翼,你不要不好意思呀。你是男生,你主动点呗,和张玥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嘛!”说完,她还朝着那个女生使了一个眼色。
“不需要!”我依稀记得当时自己的态度有点冷,语气好像有点重,原本愉快轻松的氛围似乎一下子就安静起来。好像记得是王胖子说了一句,“哎呀,家哥酒喝多了,家哥那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大家先别说这个了,该唱的唱……”
“我没开玩笑。”我打断了王子腾的话,“我就是不需要,我不需要不相干的人帮我介绍,不要多管闲事!”我那时不应该说这些话的,我应该就听完王子腾的话,然后安静地坐在那边就可以了。只可惜,有时候理智丧失,总会被一些感觉冲昏头脑。
只听见彭茜尴尬地说道:“家翼,我们没什么别的意思,你……”
“嘭!”我扔掉了手里杯子,狠狠地把它砸在地上,“没意思是什么什么意思!我需要么!我许家翼不需要!”然后,我指着脸色已经发青的彭茜,“彭茜,我跟你关系没那么熟,不需要你来多管闲事!外院美女那么多,我连你都没看上,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当时的我早就气得无理智可言,说的话也是不经过大脑。作为男生,我不应该对女生说那么重的话,更不应该让她那么难堪。可能当时的我也有点迁怒她的意思吧。我看到彭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还有那个叫张玥的女生似乎是哭着跑出了KTV。
“许家翼,你是不是有病!你不要就不要,发什么神经!”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发火的样子。
当时我若是道歉就好了,可是我没有。我也不管不顾地喊道,“我就是有病怎么了!朱宇捷,我真心把你当朋友,当兄弟!那么我问你一句,你呢,你把我许家翼当什么!在你眼里我许家翼又算什么!”我不知道当时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把后面那句我喜欢的是你咽下去,只记得后来胸口堵得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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