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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味道好好闻，Randy静静地站着，手指卷着头发轻轻前后摇晃。他好喜欢城堡，好希望自己能够不要再回到那座塔楼，可是他当然必须回去，因为现在还不是圣诞节

『是的。』他瞅着墙壁搧了搧长睫，觉得有一点点伤心，因为等待圣诞节的过程真的好辛苦又好漫长。他叹了叹气，摸摸小肚肚，没有很饿，不过还试乖的走进厨房

橱柜上的大时钟显示现在是早上的七点五十八分，再两分钟就要吃早餐了

『是的，当然…当然星期天，松饼和水果色拉。』他爬上吧台旁某张高脚椅坐好等待。他喜欢吃松饼，可是希望王子不要再偷吃他盘子里的鲜甜柳橙

然而当长针走到八点四分时，厨房仍旧静悄悄地，没有装着松饼的盘子，也没有看到水果色拉

『Yeah』Randy挠挠额头，他不知道仆人在哪里，而且一想到每次自己在塔楼里吃到的香喷喷松饼早餐，就觉得开始饿了起来

『Plake』他没有叫得很大声，因为他希望来的人是英俊的王子而不是塔楼守卫，他讨厌死了叮叮当当的钥匙声

但是无论Randy的肚子咕噜咕噜叫的多大声，Plake都没有出现，王子和仆人也没有出现。所以他爬下高脚椅，轻轻走向其中一个厨柜，踮着脚尖要抓把手，打开柜子

『喔喔喔！』柜子里有好多银色罐子和色彩鲜艳的盒子，Randy拿到一个漂亮的罐头，正面贴着水果色拉的图片，肯定里面有好吃的香蕉片和柳橙，『是的！』他拿着罐子摇一摇，仔细聆听里头发出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有毒的苹果。他把罐头放在吧台上，对着它不停又刮又推又敲的，可是不管怎样就是打不开。『Yeah』Randy茫然地望着天花板，真的好想要吃早餐喔！

八点二十一分，他离开厨房，因为脚好冰，而且他也不喜欢这种静默的氛围。蹒跚的踩过光滑的地板，穿过客厅，走到一大片落地窗前。额头贴着窗面，玻璃有点冷，可是鼻息下方的镜面却暖暖的，他伸出舌头舔舔潮湿的部位。到处都是白雪的城堡花园看起来好漂亮，Randy真的好想知道青蛙现在是不是也变成白色了

『Yeah』也许闪亮的金球顶端也有一点点圣诞雪。想到这他就觉得好兴奋，偷偷的咯咯笑，抓起落地窗的手把，学着王子每次开门的方式把门推开。这有点小技巧，Randy不得不使劲全力，好不容易终于把门转开了，冰冷的空气瞬间从狭窄的缝隙中挤了进来

Randy皱起鼻子眨眨眼，手伸到外面了解一下状况，然后小心地往前走，一脚踩在白雪上。当赤囧的脚掌碰到冰冷的大地时，他忍不住呜咽出声，却继续往前走了一步，两步，再两步，尽管心里闪过一丝犹豫，但他仍直直朝着满是白雪的梨树走去，树下有个小小的池塘

『Yeah』他站在边边，往池塘里面看，接着抬起小脑袋，目光巡梭灰白的天空。他没看到青蛙，而且水也不见了，一切都成霜结冰好硬。『吓！』他呼了口气，发现双唇张阖呼气时会吐出白色的冷雾，那白雾好像王子吃火棒时喷出的烟，Randy开心的笑了。然后他抓抓额头，决定去看蓝色的大池塘，青蛙肯定坐在那保护金球

在冰冷的白雪地上走了四十二步，Randy才走到大池塘，他觉得脚脚红红的有点不舒服。池塘水如同以往，汨汨作响，蓝的好漂亮，而且水面上还泛着一团神奇的云雾。Randy眨眨浓密的长睫，站在池边微微晃动，看得出神。他想知道里面是不是有美丽的美男鱼，跟青蛙和北极熊住在一起。他动动冰冷的脚趾头，真的好希望自己也能有条闪亮亮的鱼尾巴

他有些僵硬笨拙地倾身望着池塘水，伸手触摸

『哈！』

他笑了，水竟然是温的！他很肯定青蛙一定会喜欢……接着世界天旋地转，四面八方的水涌上来，嘴里全是青蛙味

而Randy的双脚却不是银白色的鱼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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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e呻吟着，手胡乱摸着床头柜，就算眼睛根本还没张开，也要来根清晨的第一支烟。天呀！他真的很讨厌每天早上醒来的感觉，比晚上上床睡觉的感觉还要糟糕

关上打火机，深深抽一大口，让火辣的烟气充盈肺部，再舒服地躺回去。疲倦地看一下时钟，不耐烦的吐气，脑海瞬间想到的就是现在是八点三十八分，三十八分钟前就该要吃早餐了，接着想到置身于书海躺在蓝色地毯上，金发死小孩睡觉的模样

Gale尝试优闲地抽完这根烟，但不知怎么的心里一直按耐不住地在骚动。只好嘴衔着烟，掀开床单慢慢离开舒适的大床，还不忘暗暗骂几句。接着起身，抓抓后颈，走到窗边又深深吸口烟，茫然地望着窗外。该死的雪，他稍稍闭上眼再抽一口，一秒后再睁开时却差点被浓烈的烟气给呛到，急急喘了两口气

外头，就在见鬼的泳池旁，Randy穿着蓝色睡衣，光囧的脚蹒跚走在雪地里，然后弯下腰靠近水面，自言自语，隔着窗户说些Gale听不见的话。他吓呆了，一股热烫的情绪窜过胸口，并且敲打玻璃说着“妈的”、“该死”、“愚蠢的死小孩”。他才想打开窗大叫，却发现整个人已经置身在楼梯间，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上次那么愤怒是在什么时候

他想好一堆话来骂Randy，甚至一路穿过客厅时就开始练习，然而当他走到落地窗前时，小金发却不见了，消失了，消失在地球表面，或是说消失在十二月的Brighton这座白雪皑皑的奇幻花园里

一片死寂，刺骨的冷空气挤过玻璃窗的狭窄缝隙，不停划过他赤囧的胸膛。他的心跳得飞快，脚却无法动弹，甚至连晃动都没办法，短短的两秒钟彷佛千万年般那样漫长。等到他丢开烟，奔到…外面不知低到零下几度的冰冷世界，踩着厚厚的积雪…感觉脚宛如钢铁石头般沉重，怎么跑都无法追上乌龟的速度。他也不在乎那条花了59.95美金买的新nei裤，直接跳进豪华的温水泳池，愕然发现水如同一根根冰冽的针刺着他身体各个部位

就在池里右边大约第三根闪烁雾灯旁，他揽住了那副纤瘦躯体…体温比加热的水还要冰冷。他抱着Randy向上游，同时在心里计划谋杀那个没用的泳池管理员，还要控告整家游泳池公司。一浮出水面，男孩惊恐到不行的睁大蓝色眸子望着他，拼命的喘气

Gale毫不留情地把Randy推上岸，让他躺在薄薄的雪地上，听着Randy发出呕水的声音，大声斥责他。然后从Randy后方环抱住他的肚子，让他吐出所有含着消毒味的泳池水，水不再是蓝色，但Randy的唇却蓝得发紫

Gale粗喘着，用力抓着男孩的肩头，狠狠地察看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

怒火中烧的他想再张嘴骂Randy有多白痴…但却只听见自己惊慌失措的嗓音碎不成句，『…你他妈的小白痴。』

接着沉默地拉起Randy，看也不看的将他抱进室内

走进浴室径自转开热水，花了十五分钟专心冲洗小金发冻红的肌肤，并且洗掉头发里的氯气，直到指尖下方传来稳定的心跳声

然后关上水，用大毛巾将Randy包紧，而Randy望着天花板，眨着微湿的眼睫，开始轻轻前后摇晃

『Yeah…肯定在…在池塘里。』

Gale颤抖着手，绷紧下颚，想要打他。可是Randy挠挠自己的额头，叹了一口气。而Gale只是闭上眼，吻着湿漉漉的小脑袋，满脑子都是“对不起”，就算他很清楚道歉完全史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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