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明白喻冬这个问题的意思,却又好像不太明白。龙哥和梁设计师之间的摸屁股关系,他和喻冬尚未彻底摸透,但是宋丰丰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应该是很深的。
外人不一定理解,但看着就知道,那不是一段随便的感情。尤其在宋丰丰知晓龙哥以前的事情之后。
他自己曾想过,如果是喻冬或者张敬遭遇了梁哲木曾经遭遇的事情,他会做什么。光是这样一想,他已经开始愤怒起来。
这是无从议论对错的事情,成人与社会有自己的标准和量定的原则。
但是——宋丰丰固执地认为——他们也有属于这个年纪的标准。
朋友的标准,付出义气的界限,幼稚但凶狠的暴力,和随之必然伴随的报复。
可能世界上真的有千万种方式,有更合理的方式,却解决先施展暴力的人,可是在宋丰丰心里,还有当年的龙哥心里,那最直接的方法,也是他们唯一可以实践的方法。
“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会弄死他。”宋丰丰说。
喻冬:“我知道……不不不,你别这样。”
宋丰丰:“我说真的。”
喻冬:“问的不是这个。”
他又没办法跟宋丰丰说得更明白。这是龙哥的私事,他不想在背后讲。
见他沉默,宋丰丰又叨叨起来:“那肯定是不一样的。他老我们那么多。”
“……也就十岁吧,很多吗?”喻冬笑了。
“十年很长了。”宋丰丰拍死了一只飞到自己脸上的蚊子,“世界都不一样了,我们和他们肯定也不同的。你问这个到底做什么呀?”
听见他说“不同”,喻冬隐隐悬着的心,一下就落回了原位。
他知道不同,肯定不同。但他也必须从宋丰丰那里得到确定的答案。
就像数学试卷上的一道单项选择题,必须算出唯一正确的选项,喻冬才能够确定自己是没有错的。
他倒不是怕错。
而是怕因为自己,让宋丰丰也错了。
挂了电话之后宋丰丰还是坐在安全通道的楼梯上,半天没动静。直觉告诉他喻冬会问出这样古怪的问题,肯定是他那边遇到了什么。但是宋丰丰问不出来。
喻冬跟自己之间存在秘密。宋丰丰很不甘心。他把手掌大的手机在左右手上抛来抛去,手机上挂着的小篮球挂饰晃动不停,里头装着的小金属珠子哗哗乱响。
他到这边训练和比赛,用不上自行车,于是把自行车钥匙串上的这个小东西换了根线,挂在手机上当挂饰。
玩了一阵,宋丰丰停了手。安全通道里的声控灯灭了,只有楼梯间外头的万家灯火映进来。
他突然想家了。
三中参加联赛的成绩在决赛之后立刻传回了学校。
校足球队又创造了一个记录:他们在决赛中和对手战成平局,最后在点球大战里以1:0惜败。
但这个第二名已经是从未获得过的荣誉,三中立刻做了横幅,高高挂在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忍不住抬头看一眼,都晓得学校足球队拿到了第二名。
“才第二名!”路人说,“有多好?有本事来个第一啊!”
门卫:“年年高考状元不是三中就是华观啦,想看状元七月过来数啊,名字都看到你饱。”
路人悻悻走了。
宋丰丰在对面的小超市门口骑着摇摇乐吃冰淇淋,等待下课铃声响起,喻冬他们出来。
半小时后,三中的校门打开了。饥饿的学生蜂拥而出,扑向周围的小吃摊点或者立刻回家。
宋丰丰把摇摇乐让给一个在旁边眼巴巴啃了半天手指的小孩,还教人抓住皮卡丘耳朵。他往摇摇乐吃钱的口子放进两块钱,皮卡丘开始前后晃动,播放出《蓝猫淘气三千问》的主题曲,眼睛噌噌放射出七彩光芒。
“……听说你有两百块奖金?”张敬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就玩这个?”
一首歌正好放完,小孩看着宋丰丰,宋丰丰没再给摇摇乐吃钱,骑车随着张敬走了。小孩在他身后慢慢哭出声,宋丰丰在张敬谴责的目光里试图用金钱来诱惑他:“是有两百块奖金,所以请你和喻冬去吃大只佬奶茶啊。”
“这么寒酸?”张敬震惊了,“两百块了,请一顿快餐不过分吧?”
宋丰丰推他一把:“我靠,你还有脸说这个?上学期你拿到一千五的奖学金,就请我们吃了一次牛杂。”
“都用来交这学期学费了好吗?”张敬厚着脸皮抓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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