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即川问:“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阮少嫣忍着毒性发作的疼痛,从发髻里拔出一根簪子在桌子上划着,说:“刚才那个人的武功招数,明显是以琴御气。如果让气劲通过琴音进入武者的经脉,那么那些气劲就会跟随真气的运行存在体内,让人难以察觉,然后等到了一定时间爆发,就会冲破脉络,使人爆血而亡。你又说葬花宫是杀手组织,我才有这种猜想。”
蔺即川想了想,道:“也不无可能,若是能查看死者的尸体,可能会更有依据。”
阮少嫣说:“天啊,好可怕,我们以后会不会被追杀?”
任逸尘忍不住看了蔺即川一眼,想看看他怎么回答。
“没事,我一定会让你平安无事到达望京的!”果不出他所料,蔺即川十分豪气地这样说着。任逸尘闻言就叹了口气。
“你的剑术很精湛,应该是从小习武的吧?”阮少嫣问。
蔺即川受宠若惊:“哎呀,惭愧,我的剑法可没有师弟厉害。要不是他碰巧受伤,那个不男不女的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他偶然看到了阮少嫣放在桌上的剑,回想起方才战斗时那把剑的威力,也赞叹了一句:“好剑,阮姑娘不愧是高门弟子。”
“这把剑名为碧落,是我们阮家祖传的宝剑。其实这剑在我手上根本不能发挥出它应有的实力,我自小热衷于道门符法,对剑术实在是疏于练习。”阮少嫣带着愧意说。
蔺即川和任逸尘都愣了愣。
“碧落……?可是上穷碧落下黄泉的碧落?”蔺即川问。
阮少嫣道:“是的,怎么了?”
蔺即川突然不好意思起来,他干笑道:“噢!我的佩剑,名为黄泉。”
任逸尘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蔺即川的佩剑是蔺泓给的,名为黄泉,剑身泛着锐利的淡金色光芒,雕刻着奔涌的水纹。
阮少嫣拿过自己的剑抽了出来,那是一把凝结着皓然青霜的剑,同样也镌刻着飘逸的流云纹,看起来和蔺即川的黄泉剑十分相似。
两人都有些微微的尴尬,只能换了个话题。
咬着嘴唇把脸埋进枕头里,任逸尘狠狠地出了口气。
“小尘你还好吗?”蔺即川问他。
“我没事。”他闷闷地说。
☆、第 23 章
夜晚,康城,随缘楼。
一色大红平金缎子垂下来,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氛围,琉璃宫灯熠熠生辉,反射着琥珀色的酒液。雅座之间互相用绘着高山流水的丝绢屏风隔开了,对着放下珍珠罗帘幕的舞台。
诗词赋唱——是一项由大齐众多文人墨客发展起来的活动,将才子们的诗赋交予谱曲师,再令盛名的乐者琴师伴奏,由吟唱歌者们演绎出来。这种风雅的游戏不但盛行于文楼,就连烟花之地也乐此不疲,无端形成了大齐慕文的风气。
此时台上跽坐着一名黛绿鹿斑染衣袍的男性歌者,头戴垂下两条红绫带的帛画乌帽,正斜抱着月琴低声吟唱。
“这是源于东乡的一种男性唱腔,名唤‘半’。唱念结合,沉稳悠长,配合月琴的古朴旋律,适合演绎长词、十六字令和短赋。”
沐如杭对此类风雅事项仿佛了如指掌,能够充分说出各种典故和史迹来,听得蔺即川和任逸尘两人都入了神,反倒没怎么关注台上的表演了。
歌者唱罢,站起来行了个礼,小步退出了舞台。
在等待下一位歌者上场演出的空隙里,蔺即川问道:“沐兄,今夜那个杀人凶手真的会隐于随缘楼么?”
“我之前往康城所有表演舞乐的场所都询问了一遍,除了之前死了人的那间勾栏院,只有随缘楼今晚有歌舞表演。如果那人还要下手,在这里应该错不了。”沐如杭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复又笑道:“若是没有出现凶案是更好,不会多一个无辜的人了。随缘楼的诗赋吟唱演出算是康城里数一数二的,你们尽可欣赏一番。”
二人说话间,下一位表演者上台了。那是个身姿轻袅、步履娉婷的年轻女子,一袭石青素罗衣,褚色藤叶镶滚,袍角边缘翻着卷云纹。乌发大部分披散着,只在耳侧挽了个小髻,簪着一圈白珊瑚雕琢的茉莉花。她怀抱一把翠玉琵琶,淡眼浓睫,同样跽坐于席,纤手拨划,琵琶泠然乍响。
然后她开始了吟唱,嗓音清雅慵懒,琵琶声调低哑,令人闻之轻叹。
沐如杭说:“她唱的是小行歌,一曲分为八节,更长的大行歌最多有二十四节。看她弹奏琵琶时用的翻云手,应该还是资深的琴师。”
而蔺即川并没有在听他的话语。他只是隔着珍珠罗帘幕,盯着女子怀中的翠玉琵琶,手指把桌布揪出了一条条褶皱。
任逸尘发现了师兄的异状,奇怪地轻推了一下他。
蔺即川勉强笑了下,低声说:“我似乎,见过她手里的琵琶。”
两人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沐如杭问道:“你以前看过她的表演么?”
“不,”蔺即川深呼吸了一下,“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我和她交过手。”他再次注意地看了下台上的女子,心里的疑云恍惚间被拨开了少许,露出了一些隐藏的真相。
女子还未吟唱完,蔺即川就朝沐如杭和任逸尘使了个眼色,自己站起身,悄悄向后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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