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担心得太久,也许是吻,把两人之间那段不能说,不敢问的隐秘空白,渐渐缝合了,在明楼以为,几乎降住阿诚的时候,他找回了呼吸,梦话一般,很不合时宜,却又天经地义似的,问了一个以吻无法回答的问题。
“哥,那三年,你去了什么地方?过得好么?”
☆、拾陆
明楼听清了阿诚的话,可是他没有回答。
他阖眸轻笑了一下,极好看,阿诚以为自己眼花了。
来不及细看,明楼的吻就落下来。
阿诚像迎着一场倾城大雨,睁不开眼,同时失声,失听,失味,每一种知觉都是明楼,明楼,明楼,他不知道是挣扎,还是抱紧他,他只知道,什么都不做的话,只好溺死在这名字里。
他求救,他说,哥。
大雨止息。
明楼的吻,沾着阿诚的唇,把一个字,一个字,印在他唇上,像一句唇语,他说:“一定得现在问?”
阿诚以唇语回他:“那你什么时候告诉我?”
明楼轻叹。“等你好了。”
阿诚支起一点身子,说:“我好了。”
“还没好。”明楼说。他的手揽着阿诚,眸子锁着他,他几乎动不了。
两人相持着,大雨的味道淡去之前,阿诚绕在明楼颈上的腕子着力,欠身挨上去,小心把吻交托在他唇上,明楼认真衔住这个吻,既纵容,又戒备。
直到阿诚的另一只手,不着痕迹解了自己衬衫上两颗纽扣,环住明楼的脖子。
家里的小孩竟这么有本事了。
明楼抬手在阿诚肩颈上狠狠一擒,捏得他半边身子发麻,呜咽一声,跌回枕头里。
“跟谁学的?我可没教过你。”明楼冷冷地盯着他。
阿诚偏着头喘息了一会,等身上的麻退去,才回过眸子,说:“我无师自通不行么?”
明楼警告地指着他,终于引而未发,只说:“起来。”
阿诚听得出,要不是他身上有伤,明楼肯定得揍他。
明楼坐在床沿,掸平衣襟,理好袖口。阿诚从另一侧,翻身下床,他听见了,没回头,只说:“衣服穿好。站直。”命令,斩钉截铁。
阿诚系上衣扣,从床边站起来,迈出两步,定住身形。雪亮天光里,衣衫单薄,立得像一树初冬的白桦。
明楼一身严整踏过来,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在阿诚腰后落下一巴掌,令那身板绷得更直,又绕到跟前,视线向脸上一扫,阿诚的下巴立刻扬起一分,人就更峭拔。
从前,在学校训练场上罚惯了,全身被明教官的目光一灼,多烫,也没有一寸敢于融化。
饶是如此,阿诚的唇角仍爬出一线柔和,没有逃过明楼的眼睛。
“还笑。”又是一声命令。
这一丝松懈应声敛去,连呼吸都屏到最浅。
明楼拾起桌上的水杯,在阿诚肩上稳住,半杯水荡了荡,平复下去。
“十五分钟。”他抬腕看了看表。说完,不看阿诚,扶在窗边,面向窗外伫立着。
天光凛冽,晃得阿诚抬不起眼。
病房静下来之后,光阴飞逝,明暗转淡。
阿诚看清了明楼,青青远山一般的背影,好像又是三年前,校医院那间向西的病房,也可以是家里,任意一个在书房消磨的午后,好像故事从来没开始,他还可以,轻放下一杯新煮的咖啡,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从身后拥住他,把脸挨在他平阔的肩上,好像,岁时未去,他和明楼,从来没分别过一分钟似的。
汗从颊边淌下来,痒。压着水杯的肩头,疼。
明楼开口的时候,早过了十五分钟。
“想问什么?”
水在晃,阿诚生怕水杯滑下去,艰难地正了一下身子。
明楼恰好回过头。他走到阿诚身边,卸去了杯子,说:“让你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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