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请问我们是在那里见过的?”
那歧微微转过身去,笑着说:“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他从西服口袋中取出了一副薄薄的手套,在洗面台下面戴上,继续说道:
“就在前几天,我们不是才刚见过面的吗?”
“是这样的吗?在哪里?”
那歧抬起头来,在镜子中与赤城四目相对。
“在宾馆的某个房间里。先生您针对十四年前的爆炸事件给了我一个很清楚明了的回答,让我就此下定了决心。”
映在镜子中的驰骋的脸明显地发白了。
“你、你是……”
那歧迅速地抓住开始向后退缩的赤城的手臂,一把将他推进了附近的隔间中。
“你、你做什——”
打在肚子上的一拳让赤城闭上了嘴巴,那歧用右手从背后勒住他的脖子,左手抓住了他的右臂,让他动弹不得。
“真抱歉啊,先生。而这是我的回答。你也奉陪一下我的真心好了。”
说完这句话,那歧用左手更强烈地压迫住了赤城的后颈,用双臂勒住了他的脖子。这是格斗技中的颈锁,柔道中则成为裸绞的招数。
可是那歧的手法不只是单纯地勒住脖子而已,而是压迫颈动脉窦。不用几秒钟,赤城就丧失了意识。就算是久经锻炼的格斗家,被使用出这种招数也会轻松制服。对付赤城这副老骨头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先让他昏过去其实已经是那歧的留情了。普通来说,勒颈窒息而死都是会伴随着长久的剧烈痛苦的。
那歧把昏迷的赤城放到地板上,从裤袋里取出一根细细的绳子,卷在他的脖子上。他抹杀了感情,用浑身的力气勒住绳子,赤城的身体很快开始痉挛,舌头从嘴里吐了出来,脸也又红又黑地越肿越大。
那歧紧紧地盯着这个走向死亡的男人,把他那惨不忍睹的样子牢牢地烙印在脑海里,持续勒着绳子。他一瞬间都没有把眼睛转开地望着赤城的末路。他认为这是最低限度的礼仪。
绳子卷在手指上,他的手抚上了赤城的脖子。确认手指已经无法感觉到脉搏的动静后,他收起绳子站起了身。时间大概只用了五六分钟而已,可是他却觉得漫长得简直没有尽头。
他用赤城的脚抵住门的内侧,设计成无法打开的样子之后,走出了卫生间。在走廊途中他与引导客人的老板娘擦肩而过。那歧很有礼貌地向她行礼说:“谢谢您。”然后在没有任何人怀疑的情况下轻易走出了料理亭。
他趁着黑暗穿过细细的小路,走到了国道六号线上。吐出来的气息是白色的,夜间冰冻似的空气刺进了肺中。
一边走,他一边摘下眼镜,粗暴地弄乱头发,最后松开领带。走了一段时间,看到了隅田川上的言间桥。他想要穿过浅草,就走上了通过首都高架桥下的过路桥。
那歧走到桥的中央,忽然站住了脚步。是在意识让自己停止之前,脚就擅自采取了行动。他手扶着浅蓝色的栏杆,望向那黑漆漆的河面。
然后他把放在口袋里的绳子拿出来,扔进了河里。那条哪里都有卖的捆包用塑料绳随着风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那歧并不知道,赤城到底是不是一个理所当然该死的人。多半他一辈子也无法得出这个结论。那大师那歧觉得这样就好。这个选择就是自己作出的答案。没有必要对一个结果再得出什么答案了。
如果是正直的人,一定会说不可以个人处罚赤城,应该用法律来制裁罪犯的吧。但是那歧认为,如果采用那样的方法,是根本无法做出了结的。
那不是裁判,也不是惩罚。那歧本来也不觉得自己是正义的。所以就算达成了目的,他也没有体会到任何一点点的满足感。但反过来说他也没有后悔感。只有今晚,他认为夺走一个人的生命并不会带来又一件的罪孽。
那歧想,火野在完成一件任务的时候也会体会到这样的虚无感吧?既然不会喜悦,也不会有罪恶的意识。有的只是完成了一件事的、自己擅自感觉到的微小的达成感罢了——
阴暗的苦笑扭歪了他的嘴唇。说到底,自己和火野不过是同类罢了。
他从没想到,会因为这样的场面与火野产生同样的感觉。
明明是锁了门出去的,可是玄关的门打开了。拥有这里的备用钥匙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进了房间,果然是加贺谷来了。看到面色阴沉地坐在椅子上的加贺谷,那歧察觉到接下的展开不会怎么轻松,闷闷不乐地靠在了墙上。
“寝室里的行李是怎么回事?”
加贺谷没有问到那岐外貌的变化,率先进入了正题。低沉的声音里渗透出他难以掩饰的愤怒。
“啊,那个啊?是我想要去哪里旅行一下来着。”
加贺谷用严厉的一瞥制止了那岐的玩笑,继续盘问道:
“那不是去旅行的量。你收拾出这种好像要连夜潜逃一样的行李,到底是要到哪里去?”
“因为我想坐豪华客船绕世界旅游一圈啊。啊,虽然还没决定的说。”
“那岐。”
听到加贺谷责备似的叫出自己的名字,那岐也只得发出了死心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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