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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密室的位置和密码其实并不困难。记得初到这里的那天，当我要将衣服放到衣橱时，你的反应已经引起了我的怀疑。因为资料必存在电脑，所以我特意带你去买了仙人球放在每台电脑前，打着防辐射的名义对你的电脑进行全天侯的监视。每个仙人球都装有经过特殊处理的360度远红外摄像头。”

他眸光一凛，伸手将电脑前的那盆观赏仙人掌打翻在地。

无视他的愤怒，我接着说：“还记得我睡前有把拖鞋反扑一只的事情吗？其实那样做根本无法阻止噩梦，不过，因为这个小细节，让我每天清晨醒来的时候能够知道你夜里是否起来过和去了哪里。一个星期前，我睡得很沉，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定是在我的牛奶里加了安眠药。可你没料到，拖鞋上撒了特殊的粉末，只要戴上特殊的视镜，便可获取你的行踪。而那晚，你忘了回来时将拖鞋反扑，就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才趁你还没睡醒，记录下你的行踪。”

“但就算你知道了密室所在，又是如何弄到密码和入室的方法？”他蹙眉沉思着，很快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问题出在这睡衣上！”

“没错，我故意带你到唐人街买下了这件把针孔远红外纽扣式摄象机嵌在卡通熊熊眼睛上的睡衣。再用甜言蜜语诱哄你一回家就穿上它。有了它的帮忙，知道密码和入室方法自然不费吹灰之力。指纹的采集不成问题，最大的困难是瞳孔的数据。于是我带你去早就布置好的贴纸照小店去找贴纸照。”

“这和瞳孔采集有什么关系？”他沉思着，就像听侦探推理故事的孩子，“是那副眼镜的问题！”他非常笃定地下了结论。

我点头道：“变装时用的那副哈里波特式眼镜上装有精密的瞳孔扫描系统，所以在不知不觉间我们获取了你瞳孔的数据。我们走后，罗叔把它取走，请专人制作了带有你瞳孔所有数据的特制隐形眼镜。当一切准备就绪，才有了今夜的行动。”

“我有派人监视你，你根本不可能与他们接触。那你又是如何得到相关信息和设备的呢？”

“很简单，我们并没有正面接触。教学楼一楼的三号男厕里有一个隐秘的暗阁，我就是从那里取到东西的。”

“该说的我都说了，接下来，要杀要寡随你。”我一咬牙，一跺脚，说了请求，“不过在这之前，你可以原谅我吗？如果我们只是以普通人的身份相遇，我想我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所以，如果你曾当我是朋友的话，能不能抱抱我。”

月光盈满一室，窗帘翩飞的瞬间，我们的脸完完全全暴露在月光之下，雪白的脸颊，冰冷的心。

“云。”他唤道，我看到他眼中的动摇，接着，他握紧拳头，好不容易才起身抱住了我。我们间隔着小小的玻璃几，桌上的晚香玉散发出蛊惑人心的香气。

我轻笑，这个笑他不会看到。小心地按了一下腕表上的按扭，一根小麻醉针迅速地刺进他纤细白皙的脖颈。

他无法动弹，我敏捷地用布塞住了他的口。

“对不起，我的立场让我只能这么做了。”眼眶一热，我在他震惊外加愤怒的注视下，在他沁着冷汗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再见！”我走到窗边，苦笑着跟他摇手拜拜，接着，从窗口跳了下去……

耳边充斥着呼啸的风声，是风迷离了眼睛么？我难受地闭上了眼睛。

智，我来了……

决战

当冰凉的水没过头顶，我有了放弃挣扎的念头。

我究竟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想让碧蓝的水淹没所有的内疚和痛苦，想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个宁静的瞬间，想把一切都当作过眼云烟，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可惜，这一切仅是痴心妄想。

伤害已经造成。就在前一刻，我深深伤害了一个曾发誓要用生命守护我的少年，他曾是如此的倚赖我、信任我。若再相见，必反目为敌。

我不会忘记临走前的对视，那时愤怒的他又气恼又无助地瞪着我，大滴大滴的眼泪就这么顺着苍白异常的脸流了下来，留下一条诡异的泪痕，在红月的照耀下，竟带着血般的色泽。

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古正邪不两立，但在这变化无常的世界里要绝对公平地划出一条是非曲直的界限实在比登天还难。

我一直相信，恶魔是堕落的天使，他们同样需要救赎。然而，为了尽快拿到证据，我不但没有救赎那个孤独无助的孩子，反而还将他推向了仇恨的深渊。

瑞恩，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就像我无法原谅我自己……

所以，我把我的命交给上帝来审判。总是徘徊在仇恨与复仇间的我，真的累了，累得来不及跟智道“晚安”就想默默睡去。

身心很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