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真的有命运一说?人这一生,是不是总逃不过命去?他娘千方百计想让他逃脱被男人欺辱的日子,到最后,他却一辈子也没能逃开,就是好不容易有了再来机会,依旧是太迟了,他已经入了贱籍,已经雌伏于人……而且经过花袭人的事情后,他甚至没办法再信任女子,没办法再同女子组成家庭了,为什么还要让他回来?为什么阎王爷就不能赏他一碗孟婆汤放他投胎去呢?
报仇吗?记得的仇他上辈子他就已经报完了,贾家的灭亡虽然是大势所趋,他也起到了推动作用,使得贾宝玉一无所有;花袭人同贾宝玉最终死在他手里,也算抱了被绿的仇;陶家大夫人一向狠辣,那所谓忠仆所作所为明晃晃的把柄,她又岂能容之活着?而上辈子江南落马了许多官员,好像陶家也折进去了,虽然不是他亲手报的仇,也是老天帮他报了。这辈子,陶家参合进忠慧案,两皇能放甄家一马好歹妇孺存活,却不会对其他人心慈手软,陶家下场绝对比上辈子惨;倒是贾宝玉,虽然荣国府两房分家后生活水平有所退步,但依旧是锦衣玉食美婢环绕来着,难不成要继续跟他磕?说实话,蒋玉菡并不想专程这么做,这个人脱了光环不过如此,他是真的懒得见,恩,若撞到手上,该削的自然要削,专程也太抬举他了。
“怎么了我的乖乖?哭甚么?有谁给你气受了?”司徒明胡乱擦着蒋玉菡眼角的泪,“莫慌,告诉本王,本王给你出气!”
“……无事,只不过做了个噩梦,梦见王爷不要我了。”蒋玉菡忙笑道,压下心底的复杂,“离了王爷,琪官哪里得活?”
“莫听他人浑说,本王自当管你一生。”司徒明对琪官还是很满意的,新鲜度几年了都没淡,且或许是他哥竟然真跟贾赦过起二人世界的事刺激了他,加上年纪渐长,司徒明有种想安定下来的欲.望,至于对象——这几年一直在身边聪明懂事还不会迷失在繁华中懂得与他人保持一定距离的琪官蒋玉菡已经列入候选——若是两人能成事,司徒明自然会负担起人一生,就是哪天他厌了,也会给人布好后路,只要对方识趣别犯了他的忌讳。连贾赦那蠢货都懂得替家中姬妾留后路,他怎么会输给那蠢货?所以,蒋玉菡是绝对不会像那些人酸话里那样有朝一日“色衰爱弛”会连个体面的晚年都无。
“琪官多谢王爷怜惜。”蒋玉菡依偎进忠顺王怀里,就这样吧,他认了,认命了。多么可笑啊,他一生不愿做个男人的玩物,偏偏人生中中最快乐轻松的时光,就是这个男人给予的,在他羽翼下那几年,是那一生难得的清净,再回首,这个曾经迫不及待要逃离的身畔,自己竟是贪恋起来。
老天爷,可真是太爱开玩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弄了设定,不写感觉怪怪的……
第70章 番外六:那些年,大老爷的外甥们·报应
“哎哟哎哟!奶奶,奶奶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鼻青眼肿的严伯依畏缩的看着妻子,眼睛里都是惊恐。
“哼,问你可还敢伸手往那脏的臭的上摸?”夏金桂趾高气昂的看着丈夫,直到看着人缩成一团,才让健仆下去。
“不敢!不敢了!”严伯依见到那群健仆虽然下去了,却没走远,夏金桂一叫就能立马冲进来再教训自己一顿,哪里还敢反驳?不住点头哈腰,各种赔小心,才使得佳人好歹卸了怒容。摸着刺痛的身体,严伯依望着夏氏专横的脸,不知怎么竟恍惚看到了早丢失在记忆里的那几张温柔和顺脸,一瞬间脸色苍白,差点惊叫出声。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是恶鬼不成!那样看我!”夏金桂本来被他低眉顺眼的样子捋顺了些心情,结果转头竟看到他一脸见鬼的样子,那叫气哦,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苦打,严伯依虽然打得过她,却怕了外头的健仆,只能双手抱头窝在凳脚挨揍。
眼前的场景是多么熟悉啊?只不过打人的是他,只能默默抱头反抗无能的,是他前两任妻子而已。是否,当年他的妻子们也是这么痛苦?这么无助?这么渴望他能别打,哪怕稍微打少一点,轻一点?是否,当年他的母亲在父亲拳脚下瑟瑟发抖时,也是这样绝望?
严伯依从小就是在父亲拳脚下长大的,从他有记忆开始,父亲的大拳头三天两头就会在家里挥舞,挨打的对象就是他娘和他——主要是他娘贾氏,因为那个瘦弱的女人会将还没有逃脱能力的他他紧紧护在怀里——而他后来有事怎么做的呢?哦,当年被母亲保护在怀里免受苦痛的他,非但没意识到母亲的痛苦与对他的爱,反而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觉得能随意掌控家中所有人的父亲是那么厉害,觉得父亲说的对,女人孩子本来就该三天两头打一打,不打会学坏,打他们也是一种练习手法,在家是威风凛凛的一家之主能对家里所有人生杀予夺,出门自然也会如此威风凛凛……
严伯依娶第一任妻子时,他娘已经亡故,长年累月的折磨,摧毁了这个女人的身心,唯一立住的孩子性子竟然同丈夫越来越像,更是给了她一大打击,最终使她早早撒手人寰。贾氏的悲剧,并没有对严伯依产生多大警醒,他从来不去想自己幼时的无助,不去想母亲的痛苦,不去想妻子的绝望——他的第一任妻子是当地举人千金,温柔和顺,遵从三从四德,对他千依百顺,但严伯依没回心情不顺时还是能找到各种理由打人,妻子哀惧的眼不能让他产生怜意,反倒暗自得意对方的恐惧臣服,那可怜的女人娇娇弱弱的,没几年就死了——又恨那老举人迂腐,虽有有心人告知其女并非简单病殁,却被他一句“三纲五常人之伦”,丈夫如何对待妻子都是理所当然堵了回去,更是让本有些后悔的严伯依转悔为理直气壮,气焰高涨,后头又故技重施折磨死了第二任妻子。
害死两个女人的严伯依毫无悔意,前头人刚下葬,后头他就着手想娶下一任,好在第二任妻子的娘家虽然因家世弱于严家没能给女儿讨回公道,但他们那一闹,周边人知晓其暴虐,好一点的人家都不敢将家中女郎嫁给他,而差一点想巴结他的人也得考虑若闺女没多久就被打死了自家也借不了多久光呀?更差一点的人家,严伯依自己又看不上,完全帮不上自己不说,还得自家帮衬着,这笔买卖也太不合算了!加上朝廷改制后武将职位不能继承了,严伯依自己又没他爹好歹自己有一身本领,正忙着要在他爹退下前多爬高一点,到时也好娶更好的,于是成亲的事又往后拖了拖。
这一拖就是好几年,严伯依的婚姻高不成低不就的,眼见本地没好人选,他便将目光转向外地,最后经人介绍,聘了桂花夏家新寡归家的千金——这夏金桂虽梅开二度这一点让严伯依很不满意,但她年轻貌美啊,比严伯依小十几岁呢,夏家又富有,家中就这一个闺女,说好了陪嫁十里红妆呢!等夏家老太太一蹬腿,夏家其他产业到时也是自己的呀!等几年钱到手了,自己完全可以踹了夏金桂另娶佳妇嘛!严伯依完全不担心到时夏金桂不肯走,哼,揍几次就老实了,到时捏圆搓扁,不就自己一句话的事?
严伯依算盘打得响,想的倒是美,但现实却让他透心凉啊。
这夏家小姐夏金桂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因父亲早逝,寡母溺爱,家中又只她一个,家财万贯,上有母亲溺爱,下有仆从奉承,外头多得是捧她的人,养得她横行跋扈我行我素,万事都要顺着自己来,三从四德那是看都没看过。这辈子薛蟠跟她没缘分,并不影响夏金桂嫁过去都在夫家横行霸道,她其实并不是寡居归家,而是被夫家休了——她嫁的人家看在她家世上能容忍她任性霸道,能容忍她妄图压丈夫一头,但绝不能忍受她丈夫不理会就勾三搭四啊!帽子颜色是个一等一的问题啊!再多的钱财都救不回来啊!于是夏金桂被夫家休了——要不是这样,夏家也不会往远地寻找自家小姐的下一任。
这夏金桂见严伯依年纪虽大了自己许多,但长得结实又英俊(感谢贾家姑娘的基因),心中很满意,简直好看又好用啊!记着母亲的忠告,夏金桂刚嫁过去时好好伪装着性格,颇为柔情蜜意的对严伯依,想着等人被自己完全迷住了,就是反手调.教压制的时候了!没想到她还没爆发呢,严伯依又故技重施的打老婆了!夏金桂可不是严伯依那前两任,人脾气本来就不好,这下一点就炸了,立马跟严伯依扭打到一处——夏金桂虽然彪悍跋扈,但并不是武官家庭出身的严伯依的对手,但没事呀,她有帮手啊!她娘可是给她送了一打的健仆呢——这些健仆原本是夏老太太拿着在自家闺女暴怒时全力拉住她别把不该弄死的人弄死、自家闺女要整治不长眼的人时搭把手的,姑娘这次嫁的比较远,得多送些人帮衬才好。眼见小姐被姑爷欺负,得了令,健仆们自然狠狠招呼严伯依了。
蚁多咬死象啊,一个两个的不是严伯依对手,这么多人压过去,严伯依惨了,被修理的那叫惨叫连连啊。夏金桂眼见伪装被扒,也不装了,人本来爱自己尊若菩萨,窥他人秽如粪土,一见“粪土”居然敢对付自己,那叫一个气啊!自然是三天两头揍严伯依,揍得他在自己面前畏缩如鼠。
我们作风不一般的夏小姐既然不装了,就开始放飞自我。揍了丈夫后,夏小姐将目标对上了严父——她对公婆这个阶层并没有多少敬意,上辈子能顶撞招惹薛姨妈,这辈子对严父自然也没多少敬意,如今严家已经在她掌握中,她娘鉴于她上一段婚姻将家里管的乱糟糟,这次嫁闺女时就直接将管理人员配备上了——严父在贾氏死后并没有再娶,只养了无数姨娘丫头,家中妇人有点颜色便随意拉上床,也没怎么顾忌,这新儿媳妇嫁过来,居然把爪子伸向夏金桂的丫鬟。夏金桂这个人对自己丫鬟并不怎么好,稍不顺心就打骂惩罚的,但她要面子啊,自己的人自己随便糟蹋,别人动了,下了她面子,绝对不行!严父既然敢动爪子,夏金桂就能剁了那爪!
夏小姐是个敢为的,一碗药将严父弄成了瘫子(夏小姐上辈子也很爱玩儿药呢),然后使人对严父各种折磨,让他生不如死。
严家叫夏金桂折腾的非常惨,加上这对父子不太得人心,这又是严家家事,也没什么人给他们出头,只能在夏金桂手里痛苦的活着——恶人自有恶人磨,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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