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村眼睛投向窗外黑暗的森林,盘子当然又完好无缺地回到了架子上。他撑起伞,走道温室去接妹妹。
穿过篱笆庭园,打开手电筒走过森林,来到大池塘前。
阴沉的池塘静静隐藏在夜的一角,感觉出奇地寂静,连青蛙的鸣叫都没有,只有雨滴打在森林中的回响。
走进温室,发现邻接的工作室透进灯光,里面传来陶器打破的声音。他想大概是深生子把花盆打破了,于是走进温室里面。从工作室半开的门里,明显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有人在叫:”你想做什么……”于是他向门里张望。
”深生子?”
铺着砖的地板上散乱着黑土,树种盆粉碎了一地,树根断掉的白色切面明显可见。被压在地上的少女,脸上浮现拼命的表情,绝望,愤怒与恐怖。嘴巴被毛巾堵住,脸红得像发烧,黑发散乱在颊上。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单手翻起她的短裙,企图把她的内裤扯下来。
就在鸣坞回过头,两人四眼对上的同时,这一切情景跃进了河村的眼中。
时间仿佛冻结了般。
接下来发生的一连串事件,都像底片般清楚地烙进了河村的记忆中。
男人抓起苗木盆向他丢过来,正中他抬起来保护自己的左手肘,登时涌起强烈的麻痹感。
出于本能地,河村的手抓起门边立方着的铲子。攻击他的男人看到河村,以及河村背后的出口,他的眼睛就像巨大的怪鸟一样深黑,诡异。男人从架上的工具箱中,抓起一把大的园艺剪,对着河村刺过来。看起来他并不在意到底刺不刺得到人,只是想借此打开逃脱之路吧!
但是,纯粹依本能反应的河村,为了自保,举起手中的铲子挥了出去,打在冲过来的男人头上。
突然间,时间之轴回到了原来转动的速度。
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水声已环绕着四周。本来几乎消失的雨声,忽然又回到了他的听觉里。雨打在屋顶上,然后顺着窗玻璃流下来。
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也许只有一分钟,也许已经过了好久,当他发现时,男人正以奇怪的姿势靠着墙边,就像被剪断操纵线的木偶,慢慢地转动着身体,头部冒出的血染红了整张脸,表情僵硬,只露出一个惊愕的表情,错愕地不想相信自己已经濒临垂死的状态。
已无路可退的深生子,背抵在并排放着椅垫的那张长椅上,和哥哥凝视着同一个东西,两手紧握着刚塞住她嘴巴的毛巾,手上青筋浮现。
鸣坞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甲虫一样,抖动着手足,想靠着墙站起来。鲜血被高级名牌的西装一吸,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挥动着手脚,一点一点往前爬。
深生子发出惨叫声。
鸣坞全身软瘫,头撞向四层高的花朵,倾斜的架子立刻直直倒向深生子,来不及躲避的少女,腰部以下被架子的下半部压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时,河村手中还抓住铲子,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架子下半部放的某种农药撒在地板上,慢慢四溢。立刻,狭小的房间里弥漫着刺鼻的农药混着杀虫剂的硫酸味。
河村在架子倒下的那一刻,才惊觉到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少女抚着身上的痛处,发出细微的惨叫,强烈的臭味呛得她咳起来,不时发出痛苦的喘息。
河村打开窗子,拉过洋铁水桶,使尽全力抬高架子的一端,然后用脚把水桶塞进架子与地面的缝隙中。
借着铁桶撑起的空挡,河村把妹妹的身体拉出来,也许是因为太痛了,深生子已经昏了过去。
鸣坞夹在架子与墙壁间,看来已经死了。
河村用双手抱起妹妹,冒着大雨跑回房子里。
穿过静静的大厅,来到少女的房间,把她横放在床上,然后坐在她的枕边,拨开沾在那白暂额头上的湿发。
那只手开始剧烈的颤抖。
心想应该要叫医生来,但是却始终犹豫不决。到时该怎么说明这种状况呢?还是要把祖母叫起来?又要怎么跟她解释才好?要怎么说明这件事?说那里有具尸体?
这次的事件,不是让祖母咋咋舌就算了,河村家注定要毁了。
长久以来架势一直在往下掉,一开始坠落就再也回不到原点,知识不知会沉沦到什么地步罢了。
而深生子呢?妹妹以后要怎么办?身为杀人者的妹妹,难道就要这样在别人的鄙视中活下去?
外头的雨,不知何时已转成豪雨了。
终于,他抬起头,手伸向电话。不是打给医生,也不是打给警察,颤抖的手指拨的是不动的电话。
”是我……”
激烈的雨声,掩盖了大部分的声音,也许是听不清吧?手持听筒的河村不断地说着。
”快来!什么都不要问了,现在快点来好吗……
坐在玄关的石阶上,望着磅礴的雨幕等着,终于,那辆有如废铁的积架开进大门,当然在大雨这,车蓬已经升上来了。
不动走下车,小跑步地奔上石阶,向上看着坐在门廊下的河村。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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