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恩……”闭上青白的眼睑,少女慢慢坠入安静的世界。
河村端着空杯站在床边,一直在背后看着他们兄妹的不动,已经不见了。
厨房煮的水开了,河村在准备一些吃的。把千代作的饼干放进烤箱热过,拿出奶油和草莓果酱,切了一些面包,把牛油放在碟子上,一起拿到书房。
房间里的空调已经打开了,闷热的空气进不到房间里。窗外,雨毫不在意地浸湿了玻璃窗。
”到底是怎么回事?”河村边说,边把为不动准备的食物放到躺椅前的桌子上。
”你也听到啦,刚才她说的,可能什么都记不得了吧!”
端着自己的红茶杯,坐到工作桌前的椅子上。
”可能是受到惊吓,一时间记忆丧失了吧。你觉得呢?”
”应该是太混乱的关系没错。这时听四周的人说什么,就会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事吧。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动把烟熄掉,拿起还热的饼干,把烤得中软外酥的饼掰成两半,一口一块放进嘴里。然后再伸手拿起一块,用同样的方法吃掉。”反正我会帮忙帮到底。除了处理尸体之外,最麻烦的就是有人来调查这件悬案,
到时,你就继续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说着,他喝下烫嘴的红茶。”我来这里的途中,看到停在路肩的宝士,在通往海湾的路附近。应该是那个银行行员的车吧?这家伙一定是假装回家,混帐!然后穿过森林回到这里。”
”这么说来……”河村开始思考。”他回去时,听到奶奶叫深生子去温室剪花,那时那个人还在这里,他都听到了。”
”文件、记录,什么都不要留比较好。不过,车子就不要管了,做太多的话反而增加危险,万一警察找来--”
河村全身一颤,脸上浮出胆怯的表情。
正在面包上涂奶油的不动,抬起头来看着他。”一定会来的。你们是最后见到他的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没办法否认。何况他丢下的车,也是在附近被发现的,警察当然会来这里调查,你得了解这一点。不过,也只有这样,其他的就不用管了,他们也没有证据来怀疑你们,因为没办法证明他回来过。而且,那么也不是向他本人借钱,所以没有什么强烈动机,最重要的是没有尸体,只要没有尸体,就没有办法证明犯罪事件存在。之后,就看你奶奶了。”
面包屑洒在膝盖上,不动皱着眉,把涂了奶油的面包往嘴里送。”你奶奶对为了还银行钱和你意见不合的事,最好不要跟警方说。如果知道那么家里起争执的事,当然会怀疑是不是跟银行行员也产生不愉快。但是,如果特意叫你奶奶不说话,好象也有点奇怪。”
”这点倒没关系,她一定会保持沉默的。对象是警察,也就是跟河村家完全无关的外人,她绝不会亲口说出河村家穷困的状况。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担心银行把我们家的资料给警察吧?”
不动轻轻耸了耸肩。
”他们当然会调查银行行员和河村家之间的关联,在警察到这里之前,他们早就把借款的金额弄得清清楚楚了。重要的是,不要让他们有先入为主的印象,一切都要表现得很平常,生活上什么都不要边,堂堂正正的,就该呢之前一模一样,到庭院剪花、翻译推理小说、听听奶奶的抱怨、在阳台喝茶,不要作出什么不出门、拉上窗帘之类,让人家觉得阴阳怪气的事。”
喝完茶,不动看了一眼暖炉上放的时钟。
”你说那个男人吃完饭,大概八点左右就回去了。”
”差不多。”
”这里开始下雨是几点,你有印象吗?”
”好象是把点过一点……十五分左右吧!”
”所以穿过森林的痕迹全部都会被冲掉,明天如果雨停了的话,最好注意看看周围。”
不动把小山一样的饼干和面包吃得干干净净,还不满足地倒了第二杯红茶,一口气咕噜地喝了下去。河村就静静看着他。除了书房,所有房间的灯都熄了,没有人声,一切寂静非常。夜半的细雨无声地敲打在窗子上。从入春后就没有在燃过的暖炉上,放置着插有白蔷薇的花瓶。
河村在书房里只装饰白色的花。
这个房间可以说是他的圣域,他的领土。他不喜欢红花,他希望只有这里不要被红色入侵,放置白色的蔷薇就是这个意思。弥漫室内的古书味中,混着甜美、狂乱的白蔷薇花香。
河村突然注意到自己的异常。
直到这一刻,这有瞬间,他才发觉自己处在错乱的冷静中。这个自觉有产生,就像冬天早晨的寒气般,意识立刻恢复正常。
”我……我杀了人……”
话一出口,他感到有股寒意侵入身体内部。就是这个晚上,他第一次感到恐惧,面色青白地冻结在椅子上。
不动无言地凝视着他,舌头舔着大拇指上的牛油。
”如果……”
河村低声嗫嚅。
”如果深生子想起来了……”
”到时我会想办法。”不动平静地说。
河村皱起眉头,不安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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