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答阿尔曼,奥斯卡注意到了男人的手。伤口是被比匕首还薄还利的东西划伤的,应该是卡片。
“好可怕的剑技,一击就结果了他。”
“千万不要在黑夜里碰到这样的对手。难道是内讧?”
“恩,不知道。”
不,公爵已经知道是谁干掉这两个男人,是塞西路。穿着那样的礼服还能做到这样真是厉害,不过连那个塞西路也被掳走了,难道对方技高一筹?要么就是被暗算,也许对方是个信任的人。
“再招些人手探索森林的每一角吧,叫周边的村子里的人也帮忙找。”
“不,那没用。两人应该早就被带出了森林。还是调查一下对今天的打猎内情熟悉的人吧,他们做得未免太利落了。”
银狐的出现应该是调虎离山之计。奥斯卡后悔自己不该为区区一只银狐就疏忽了。不过,怎么说也是带着国王鲁内的打猎,也有响应的警卫兵,森林周围也有巡逻啊。贼人们避过警卫,直接袭击了休息所。其证据就是根本没接到有什么可疑集团的报告,而且要是被发现,一定会在森林外被卫兵拦住。
“难道你想说有内奸?昆迪王子叛乱的时候,对立派贵族应该已经被彻底铲除了啊……”
“要是那个昆迪王子回来了呢?”
“什么!”阿尔曼探出身子。
“那是真的吗?”
“有人看见了。”
“是谁报告的?”
“……”
奥斯卡沉默着,表明不想回答。阿尔曼“那好吧”似地叹了口气。
“但是王子是所谓败寇啊,我不相信趋利避害的贵族们现在会协助他?”
“胜率低的赌博其利也多啊,被他打动的亡命徒应该也是有的。”
“想要恢复旧梦?真是不知死活。不过那样的话我十分担心陛下和公妃的安全。”
“想杀的话不会狙击马,也不会绑架。暂时可以认为他们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想要皇位的昆迪王子应该只对鲁内的性命感兴趣,对其他的人不感兴趣。也许,协助者和王子的目的并不相同。”
“目的不同?”
“这个嘛,得捉住他问他才知道。但是我的直觉要是对的话,昆迪王子并不是主谋,只是傀儡。真正的黑幕应该就是另外的那个家伙。”
奥斯卡奇特地笑看着阿尔曼。阿尔曼却不像平常那样健谈,也只盯着朋友的脸。
醒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因为晕过去了,所以没能见到建筑物周围的景色,现在被监禁在一间连窗户都动外面钉着木板的屋子里,即使白天周围也是黑漆漆一片。想活动一下手腕却只听到锵锒的锁链声,塞西路叹了一口气。大概是因为被看到了剑技,所以被关在屋子里也不给解开手铐。
虽然那窗户上钉了木板,昼夜还是能分辨的。到这里已经是三天了,鲁内怎么样了呢?根据自己的情形来看,陛下的境遇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被关在屋子里戴着手铐算是什么好招待呢?听到开门的声音,看到不是送饭的而是认识的男人,塞西路皱起了眉。
“里修门伯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被打昏、送到这个屋子后就没见到过他。
“难道你还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吗?”
还真是一个会戏弄人的男人。塞西路叹了口气,开始询问最令他在意的事情。
“陛下怎么样了?”
“不必担心,在我的公馆中被郑重地招待着。”
虽然不能尽信这个男人的话,现在也别无他法。
塞西路又继续问道:“为什么做这种事情?你尽得奥斯卡的信任,不用冒这个险也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地位、名誉和报酬了啊?”
“……我们来谈些往事吧。”
“往事?我不想和你聊什么童话……”
“某种意义上确实是童话,一个被上上代高姆二世宠爱的歌剧院的舞女,她轻易的被抛弃,但是已经有了身孕,孩子刚出世母亲就已经忧心忡忡地死去。哎呀,真是催人泪下的故事啊。”
“……”
“那个孩子作为某个伯爵家的养子,不,是当作亲生的孩子养大。为了保守这个秘密,那位伯爵夫放弃豪华的生活,还在领地躲了一年装作怀孕。”
“那是你吗?所以恨那个丢弃了自己的母亲……”
“怎么会!我甚至还要感谢上天把我送到伯爵家当养子。我和奥斯卡是学友,当时我还同情他。他的母亲失去宠爱,虽然被称作伯爵夫人,却没有任何后盾,只是个普通骑士的女儿。我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对外还是名门里修门伯爵家的长子。而且奥斯卡的母亲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去世,亲生父亲——高姆二世也在那个时候退位。继位的高姆三世一直苦恼于绯闻,而且痛恨爱妃们。怎么看都是我的未来被他的要光明得多。
塞西路对这么轻描淡写地评说朋友的困境的阿尔曼感到气愤,同时想到当时奥斯卡的处境觉得心痛。自己十五岁的时候也离开了母亲的保护,但那是自己的意志。虽然对成为母亲的棋子感到不平,对过早的独立生活还有些许不安,但也有感受到自由的喜悦。但奥斯卡是没有选择,没有人保护他,注定要在王宫这种地方孤身一人战斗到底。他就这样一个人爬到现在的位置。不冷酷的话一定会失败的。现在能理解那个人经常冷冰冰的脸孔和满口的挖苦奚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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