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寄给自己的婚礼邀请卡上圈下了不克参加的字样,没有半点嘲讽意味的寄上了贺礼。
随后寄来了道谢函,发现那不是静香而是澄的笔迹,让圯也好高兴。虽然只是简单的“谢谢你”,但是圯也能体会出在这三个字底下所蕴藏的澄无限感激的心意。
每次一眺望天空就会想起澄。
希望现在的他是幸福的。
听了跟澄分手的过程后,大鹿只是叹了口气的张开双臂。在难言的痛苦之中,圯也重新体认到大鹿是深爱着自己的。
跟大鹿已经没有肉体上的关系了,因为这种关系在两人之间已毫无意义。
大鹿原本就是个对性淡薄的男人,说不定在和圯也相遇之前已经不知道在多少人身上尝过快乐的滋味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没有欲望,像已经完成修行的僧侣一样清心寡欲。
最近两人之间的话题是一起到老人院去住。反正到最后只剩自己的准确率实在太高了,不如结成老来伴。每次一说到这个话题两人总是笑得很开心。
前年年底,一张明信片寄到了大鹿的公寓。看着灰色的纸边和署名为大鹿的开头,圯也猜想大概是大鹿的亲人过世了。
但是后来大鹿告诉他,往生的是自己的妻子。
大鹿有妻室和妻室已经过世的双重冲击让圯也感到愕然,然而大鹿本人却始终维持着淡淡的姿态。
大鹿的妻子另有情人,在跟大鹿结婚前就好像有往来。她是因为家里的因素才不得不跟大鹿结婚,不过幸好大鹿是个同性恋,而且比一般人缺乏道德感。两人奇妙的婚姻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妻子的情人死了之后,两人才协议离婚。圯也相信大鹿是用自己的方式爱着这个女性,说不定连她的爱人也一起算在里面。
听了圯也这段感想,大鹿只是笑着说他越来越罗曼蒂克了。
圯也没有再追问关于他前妻的事。不管她是个怎么样的妻子,她的爱人又是个什么样的人,三个人所维持的是什么样的关系,圯也觉得自己一定不会懂。说不定故事的结尾并不如圯也想像的那么浪漫,而是一笔泥足深陷的烂帐也不一定。
就像圯也觉得自己跟冢本澄的分手,一点也不戏剧化或罗曼蒂克。
如果真的要求戏剧化,自己一定会演得更精采更肥皂。但是现实就是如此。
就像沉溺在无边的梦魇里一样,圯也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渐渐死去。
他想自己一定到死为止都还爱着冢本澄吧。
从自动雨刷的另一边可以清楚地看见公寓就在眼前,雪堆中的磁砖反射出淡淡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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