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皇侄女心里也有鬼对吧?”
“闭嘴!”
“我不过演示了一番,皇侄女尚如此之怕,更何况是欧阳廷峻那个垂幕的老人,每天夜里,无数亡魂,齐齐索命,你说,他该有多怕?”
“闭嘴!”
欧阳毓灵的威严令喝,晋王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接着说道:“皇侄女现在倒是威风,可当初欧阳廷峻临死之前,你在哪?本王可是还记得皇兄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唤,‘灵儿,灵儿……’可是皇兄好可怜,他至死也没能唤回你。”
“闭嘴,闭嘴!”欧阳毓灵气急败坏地怒吼着,虽然明知晋王是有意在激怒她、刺激她,但她还是中了晋王的计,晋王口中那一字一句,如一把刀,一下一下得剜着她的心头,晋王还在模仿着先皇凄厉的呼唤,欧阳毓灵的心痛到了极致,“住口住口,我要杀了你!”
“哈哈哈,杀我?你要是想杀我,早就杀了。”晋王起身走向欧阳毓灵,直直盯着她,想事要怕她看穿了般,“你没有杀我,一是你沽名钓誉,不想背负弑叔的罪名,即便我有谋逆之罪,你也不想让天下人把你当成一个杀害骨肉至亲的暴戾之人,因为你一直都怕。还有,就是你不想我死,你想我活着体会一无所有,生不如死的痛苦。皇侄女,我说得可对?”晋王顿了顿,说道,“都说本王心狠手辣,可皇侄女,你我半斤八两。还有欧阳廷峻,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他当初那皇位是怎么得来的。皇侄女,虽然你不愿承认,可事实上,我们都是一丘之貉,我们都可以为了皇权,残忍杀害自己的骨肉至亲,不是吗?”
“我不是!”欧阳毓灵矢口否认,晋王的话语刺痛着她旧日伤疤。
“皇侄女,你敢做不敢当啊,你以为自己不去想,就没人会知道吗?当年是太子纵欲而亡,是谁往他的东宫里进献的美人,当年皇七子溺死御池,又是谁事先让他去采荷花。皇侄女,你做的阴暗之事,也并不比我少啊!”
“住嘴,这些事与我何干,我为东宫献医女,是为了照顾太子皇兄久病的身体,是他自己荒淫无度,七弟采荷花是他自己调皮。”欧阳毓灵说着,心里没了底气,声音渐弱。太子和七皇子的死,一直是他不愿面对的痛。
“是么?为何一个医女会有那么多花样,难道不是皇侄女你□□的。还有……”晋王故意拉长声音,继续说道,“那日清早,本王进宫,遇见东池正独自一人在御池前徘徊,他告诉本王,他要采到荷心那最漂亮的两朵荷花,一朵给他疼爱他的父皇,一朵给他喜爱的皇姐,因为皇姐告诉他,他们都喜欢早晨刚开的荷花。唉,只可惜,那么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他到死都不知道,他是被自己心爱的皇姐害死的。”
“你住嘴,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我不是这样想的。”欧阳毓灵痛苦地抱头,“我有想过……想过要阻止的。”
“可最终你没有阻止,你任由他们走向你设计的灭亡。皇侄女,当你看着东池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手上紧紧攒着刚盛开的荷花,你心中作何感想?”
“住嘴,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不,我偏要说!”晋王看着痛苦抱头的欧阳毓灵,脸上露出奸邪的笑容,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欧阳毓灵毁了他的皇帝梦,他也要让欧阳毓灵那皇位坐得片刻也不安稳,他继续说道,“你暗中做得这些勾当,以为欧阳廷峻就不知道吗?错了,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你是他仅存的一点血脉,他无奈你何,你以为他时真心要那么疼爱你吗?不,他是要你愧疚,要你为你自己弑兄杀弟的罪孽痛苦一生。”
“不会的,父皇不会这样对我,不然他也不会把皇位传给我。”
“哈哈哈,他哪是真心要把皇位传给你,但凡他还有其他一点血脉,他就不会把皇位给一个害死他的太子和最心爱儿子的仇人吗?他给你,是因为他没得选择,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想气我,他宁愿把皇位给一个女人、一个仇人,也不愿把皇位给我,他是想报复我,而你,就是他报复我的棋子,是棋子啊!你知道吗?我聪慧的皇侄女。”
“不!不会是这样的!”
“而事实就是这样!”
“不是的!不是的!”欧阳毓灵惊恐地夺门而出,这些年来她一直不敢面对的伤疤,被晋王一下子揭开,鲜血淋漓地呈现在自己面前,她突然很想吐,因厌恶那阴暗丑陋的自己和那不堪忍受的真相。
“弑兄、杀弟、棋子?哈哈哈!”欧阳毓灵夺过马,疯了似的狂奔,急坏了在身后跟随的曹海光等人。
“你对公主说了什么?”沈廉见状,焦急地向晋王问道,是他向公主禀报这一消息的,如果公主因此出了什么事,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真相!她不敢面对的真相!”晋王悠悠说着,复又坐回了墙角,待沈廉无奈地甩袖离开了后,他才慢慢开口,“哼,皇侄女,你父皇那么昏庸,他又怎会知道这一些。”他顿了一下,面露凶光,“不过他确实把你当做报复我的工具,哈哈哈哈!”晋王的狂笑声响彻整个玄字大牢。
第66章 激吻
皇甫瑾瑜送别田修元,牵着马独自走在回城的路上,他耳边回荡的尽是田修元临别时的告诫之语,“欧阳毓灵不是你可以爱的人!”
“田兄是因为世俗眼光?”
田修元无奈叹气,说道:“你是超凡脱俗之人,若是因为世俗眼光我也不会劝你,只是这欧阳毓灵,她对皇权的执念远比你见到的还要深,你和她对决本就没有必胜的把握,更何况你还……爱着她。”
皇甫瑾瑜仰头叹气,他生来就是为皇权而斗,可说起对皇权的执念,他尚不及欧阳毓灵的十分之一,欧阳毓灵是他见过的除母妃外,第一个对皇权表现出强烈欲望的女子。只是就因为她对皇权的执念,自己与欧阳毓灵就无法在一起吗?
“小玉,你离开或许半途而废,但坚持只怕是会一败涂地,我不想你因为这感情最终害了自己,你冷静想一想。”这是田修元最后的忠告,而后,他头也不回的钻入船舱,高声吩咐船家开船。
是该冷静想一想,皇甫瑾瑜低头漫无目的地往前走,拨弄着手中的缰绳,心情却烦躁到极致,这几日他本想着暂时不去想欧阳毓灵的事,就这样任由时间抚平伤痛,可最终他还是避无可避地被推到了爱与痛的边缘,直逼他好好审视这段深入骨髓却痛彻心扉的感情。他深爱着欧阳毓灵,有错吗?可周围仿佛每一个人都在告诉他,他和欧阳毓灵是不可能的!
正想着,忽然一阵狂风卷来,一匹白马疾驰而过,激起滚滚烟尘,呛鼻的灰尘让皇甫瑾瑜骤然惊喜,他一手掩鼻,一手在面前扫着烟尘,“骑这么快,怕是意外么?”皇甫瑾瑜心想着,忽觉得马上那人的身影有些像欧阳毓灵,但转念一想觉得不大可能,欧阳毓灵明天就要行登基大典了,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在宫里。虽是这么想着皇甫瑾瑜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他快走几步上前查看,但由于那人骑得实在太快,又蹿入了林道中,他还是没能看清。正在他回头之际,几骑身着禁卫军服饰的将士从城门疾驰而来,皇甫瑾瑜定睛一看,认得那带头的正是曹海光。
曹海光一眼望去前路已没了欧阳毓灵的身影,心中一急,正好发现路旁的皇甫瑾瑜,他在皇甫瑾瑜面前放慢速度,问道:“白公子可有见过公主?”
“灵儿?”皇甫瑾瑜狐疑,她难道刚才那人真是……
“对,公主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快马出城了,我追……”
曹海光的话还未说完,皇甫瑾瑜已快步上马,调转马头,猛夹一下马腹,朝欧阳毓灵疾驰的方向奔去。
“白公子……”曹海光呼唤着,转过头来吩咐后面的禁卫军跟上。
皇甫瑾瑜的坐骑绝尘是日行千里的宝马,在皇甫瑾瑜的策动下健步如飞,不多时欧阳毓灵的身影已依稀可见。
“灵儿!”皇甫瑾瑜在后呼唤着,一边加快速度追上,然而欧阳毓灵就像没听到般,只顾忘我地狂奔,又或许,她根本就不愿意停下来面对皇甫瑾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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