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仲正在暗中钦佩范蠡的思虑周到,见大王问起,自是忙不迭的表示附议:“大王,军师所言极是。”
然而正在大王筹措之间,侍者苦成却忽然进来禀报:“大王,岩鹰求见。”
从没有过在商谈中被打断的经历,大王不耐烦的把手一挥,断然道:“没看见正在谈事呢吗?不见。”
“大王!大王!”不等苦成应声下殿,侍卫岩鹰却已经哭喊着冲进了内宫,“扑嗵”一声跪在殿脚,“岩鹰罪该万死啊大王!”
见岩鹰面色灰败,泣不成声,大王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也顾不得怪他擅闯宫殿,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我们奉王后的旨意撤离,却在去往会稽山的路上突遇吴军交起手来,混乱之中,在下没有保护好王子,与王子——失散了!”
大王难以置信的看向岩鹰,失神的重复着:“你说什么!你把王子——给丢了!”
“在下找了三天三夜,还是没有找到王子的下落。大王,岩鹰万死难辞其咎啊大王!”似乎感觉到大王的痛彻心扉,岩鹰连头都不敢抬,就这么跪伏在地上,哭得难以自抑。
“请大王赐我一死吧!”
眼看着他就这么跪在殿脚一副无计可施,干脆领罪的样子,大王不由得急怒攻心,猛地长身而起,却忽觉一阵头晕目眩,站立不稳,就好似从越国战败的那一刻开始绷紧的神经,竟终于断了一般,眼前一黑,便软软的倒了下来。
“大王!”早觉不妥的范蠡见状更是心神大乱,也顾不得逾越犯上,连忙抢上前来一把搂住大王下坠的身子,将他全身的重量都悉数转移到自己身上。
“死,死就能把王子找回来?”就势靠在范蠡怀里,大王闭上眼,颤抖的手指向岩鹰,然而出口的话,却仍虚弱得仿佛叹息一般,“去找,找不到,就不要再回来了。”
抬起头,岩鹰看着那抹从不曾在大王脸上看到过的脆弱与绝望之色,一时竟好似被什么东西钉住了似的,愣愣的呆在当场,直到被范蠡一声厉叱震醒,才慌忙应声而去。
轻轻吐出一口气,大王似终于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噩耗,就着范蠡扶抱着自己的姿势跌坐回榻上,却仍旧在昏过去的前一刻,挣扎着紧抓住他的衣袖,颤抖着声音呢喃:“不能再把,我们越国唯一的希望——丢掉了。”
越国唯一的希望!
想到这里范蠡忽然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只觉得浑身上下冰寒彻骨,就好似被当头浇了一桶冰水一般。
他怎么没想到!他竟然没想到!
是啊,从越国至此,一路之上冰天雪地,坎坷难行,大王就这么扛着大料,带着锁链,被鞭打,被辱骂,被好像牲口一样的拉来吴国,来至在这苦寒之地,这对大王来说,是奇耻大辱啊。
可即便如此,他却仍然相信大王会熬过去,大王能熬过去,只因为他知道,对于越国,大王从来没有失去过信心。然而时至今日范蠡才突然发现,原来他错了,原来大王竟早已在入吴之前,便存下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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