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捷尔睁大了眼睛。
“杰夫利……”
“只要是能让你轻松的事情,我一件也不会去做。这就是我给你的惩罚。”
杰夫利用手掌擦拭着那被眼泪弄脏的脸颊。
“恋情是激烈的,能够凌驾在沉稳的友情之上。如果要把对你的友情和凯特的爱情放在一个秤上衡量的话,我会选择凯特。而同样爱着凯特的你当然也会这样做的吧。多半,我的过错就是对你太过依赖了。你说你想要继续现在这样关系,我就原封不动地接受了下来啊。”
那捷尔握住杰夫利的手。
“我真的是这样想的,我不是撒谎。”
“我明白。只要不是两人独处的话,你就能一直律己下去吧。这也是我的过错。只让你一个人忍耐实在太不公平了。”
杰夫利扶了那捷尔一把,让他站了起来,抱也似的把他送回了床上。
“我让乔送吃的过来。你先好好睡吧。”
而坐在床上的那捷尔求救似的看向杰夫利:
“这一次……真的不行了吗?我们不能回到过去了吗?”
“是的。”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心激烈的作痛起来。这样就结束了吧?自从在埠头相遇以来一直珍重地培养起来的友情,就像这样没有余地的崩溃了吧。杰夫利看着消沉的垂着肩膀的那捷尔。残酷的背叛——不,也许最初背叛对方的是自己才队,是自己夺去了那捷尔从心底爱着的人。所以自己并没有只责备他的意思,但是,也无法原谅。结果,剩在杰夫利眼前的道路也就只剩下冷冷的转身离开了。
“我还是下克罗利娅号的好吧?”
向着拿了雨天用的斗篷走到了门口的杰夫利,那捷尔出声道。
“你自己想吗?”
杰夫利头也不回地反问。是啊,他不说自己也没想到,与那捷尔决裂,就意味着说不定要失去身为总管的他了。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这样。到夺回凯特之后就……”
看起来,能在一起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了。杰夫利忍耐着寂寞,点了点头。
“随便你。”
他仍然头也不回地答者,披上斗篷走出了船长室。横飞的雨抽打在他无防备的脸颊。虽然是夏天,还是冷得想要冻结了一样。不,也许是自己已经连骨骼都被冻结了吧。杰夫利抓紧了斗篷的前襟,缩着身体走了起来。恋人被抓走是昨天的事情,而今天又失去了好友。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无法替代的存在。能够愈合这种仿佛绞紧了胸口一样的痛苦与孤独的,只有凯特一个而已。现在,只有夺回他这件事,是如今杰夫利的支柱。
凯特一个人爬不上甲板。他在水温很低的海中游泳,耗尽了体力。他肯定也一点不想借助文森特的帮助,但他都已经不能再逞强了。看着那全身湿透、像得了热病的患者一样不断颤抖的样子,就知道不能等着他恢复了。文森特急忙让船上吊下担架,像搬运负载一样的用滑轮把他吊了上去。
“保持平衡!右边的绳子有点太偏外了!”
文森特为了不让凯特掉下来而发着指示,这是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这个就是大家传说的那个ZIPANGU少年吗?”
文森特从心底懊悔地咋了下舌,回过头去。这男人真是专拣别人赶时间,或者根本没心思理他的时候才出现。多半他没有被人冷淡对待的经验吧,所以才一点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情况。
“如您所说,艾斯科巴尔神父。”
“名叫什么?”
“KAITO。”
这个身穿茶色粗布做成的佛朗西斯哥教会的修道袍的男人,捋着下颚上生着的混着白毛的胡子,不快地道:
“那是肮脏的异教徒的名字吧。我要听的是洗礼名。”
文森特耸了耸肩。
“他还没有受过洗礼。”
艾斯科巴尔神父瞪圆了眼睛。
“什么……!”
“伊丽莎白女王和得雷克是他的教母与教父,本来是让他做英格兰国教会的教徒的,可是我在这之前把他夺过来了。”
艾斯科巴尔神父夸张的颤动着身体,画了个十字。
“原来如此,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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