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法自脑海中闪过，叶辛立刻从床上惊坐起，也顾不得身体的疲惫。
这边的动静惹来孙青贺的回头。
孙青贺扫过一眼他裸露在外面的肩膀和锁骨，笑：“醒了？”
叶辛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深意，一心慌张：“你要走吗？”
对面的人顺势点头，“嗯，爷爷回来了。”
叶辛更急了：“那昨晚上说的——”
“都是真的，叶辛。”孙青贺打断他，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衣服，朝他走过去。
拿起一旁的睡衣帮他穿好，遮住昨晚因为情欲留下的红色痕迹，把他从床上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坐着，又给他套上拖鞋。
等这些都做完了，孙青贺才盯着他脚上那双鞋子，是再简单平凡不过的居家拖鞋。
嘴里平铺直叙，毫无波澜，听在叶辛耳里却又那么娓娓动听，这一生再难忘记：
“就像它，你觉得它丑，不想要这双鞋子，可一定会有其他人需要它，也有人比你需要更好的鞋子。可是叶辛，我想现在，没人比我更需要你，这世界，也不会再有一个比你更好的叶辛。”
“所以，不要再担心，也不要再介意。”
后来叶母告诉他，那天孙青贺帮他请了假，本就打算要和他一起回孙家的。
他为自己的患得患失感到难堪，又庆幸能够听见孙青贺那段难得深言。
孙老爷子在南方小住了些日子，看见叶辛比以前清瘦不少，一时间想到老战友那日电话里的为难吞吐，叹了一口气，拍拍叶辛的手臂：“你受苦了，孩子。”
叶辛摇头，老爷子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太多，此时他看见爷爷，也不免亲近，笑说：“没事，我都好了爷爷。”
又给在四海游玩的孙父孙母打了个电话，问候平安。
一切又回到原来的样子，又好像都变了一个层面。
记得大学室友说人性本贪婪，毕业时在离别赠言附上“愿自己的小小栅栏不要越围越宽没有底线，造成个物极必反。”
其他人摇头直说莫装逼，那时候远远旁观的他却深以为然，只盼望能再见上孙青贺一面，一面而已。
却在后来，见了他很多很多面，还和他有了很多很多不敢想的接触，和他欢好，甚至以后还会和他一起融生长谈。
他就像得了水的鱼，摇摆意满。
于是在这片小小栅栏里，他装进了日月山川，装进了养分和畏惧，也想装进孙青贺，和孙青贺的小小欢喜。
————
孙青贺提了个意见。
他捏着叶辛脸上的一两肉，又捏捏二两肉，似乎很满意，笑眯眯说：“叶辛，换个工作。”
叶辛没有躲开他的手，问：“怎么换呀？”
在一个地方工作习惯了，换个新环境对他来说太难了。再说公司的人对他都很好，他也融入在其中，没有换得必要性。
不知道为什么好好地孙青贺突然会这么说。
“我帮你换，到我身边来工作。”孙青贺说。
“啊？”叶辛微末惊愕，来了精神，眼睛闪闪的：“可你很少去公司啊。”
孙青贺挑眉点头：“那样你也就不用去上班了。”
……
虽然叶辛想要时刻待在他身边，但让他一下子辞掉工作，还是有些为难。
叶辛苦着脸摇头，拒绝了孙青贺。
孙青贺：“……”
他从叶辛旁边挪到了对面，一字一句十分有保障地说：“我跟着你一起上班。”
叶辛的眼睛再次闪了闪。
他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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