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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哥哥！”祁明思小声嘟囔下次一定不带这小破孩出去玩，却被孩子听到了，挣扎着不要祁明思抱，一溜烟跑去找爷爷了。“爷爷！小叔欺负我！”

“明思，能耐了，还欺负我们媛媛？”祁山放下报纸把媛媛抱到身上坐着，视线略过祁明思直接落到秦远身上，“秦远是吧？快来坐，我早就想见见你了。”

秦远应了一声，把那袋子茶叶放到桌上，走到祁山身边坐下。

祁明思家和秦远想的差不多，巨大的欧式吊灯，奢华的布艺沙发，整个客厅宽阔明亮。但是祁山却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和蔼，“之前你给我们家电影做的那几张海报确实不错，有没有意愿来总公司做美工？”

祁明思听到这里不乐意了，“爸，我好不容易回来你谈工作就算了，还挖我的人，亲父子也要明算账啊！”

“你？快上去帮你妈给丸子洗澡吧，说了你今天回来她非要自己去。”祁明思听了无奈的叹气，拖着沉重的脚步上了楼。祁山又转过头来继续和秦远说，“你不用立即给我答复，考虑考虑就行。”

“董事长......”

“停，在家就别这么叫我了。”祁山看怀里的媛媛一直盯着秦远看，眼睛都不眨，就差流口水了，“媛媛啊，要是这个好看的哥哥也和我们成一家人了，你开心吗？”

“开心！”小孩子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一点都不会掩饰。

秦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还是叫您伯父吧。”

祁山听了哈哈大笑，“你比明思那小子腼腆多了，他就不知道什么是害羞。外面那些书啊报啊怎么写得都别信，我就是个普通人，拍拍自己喜欢的电影而已。”

秦远心想，普通人随便拍个电影就能票房口碑双丰收，这可真是“普通”啊。

“其实我挺好奇明思是怎么吸引你的，不过这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过问了。他这孩子性子比较急，小时候没少惹事，不过好在没有长歪，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和我们说，我们帮你收拾他。”

“我也说不上来，就觉得挺好的。”秦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回想祁山近年来投资的几部边缘类电影，多少可以预见他的态度，只是发生在别人和发生在自己身上是两回事，这条路总归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作为父母自然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活的快乐、轻松。

祁山一脸“我都明白，不必秀了”的表情，“他怕我给你压力，千叮万嘱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能当面和你说，还非要明辉把媛媛带回来，这孩子啊很多年都没对谁这么上心了。”

“汪汪！”突然从楼上传来两声狗叫，然后一只全身雪白的萨摩耶从楼梯上撒欢一样跑下来，祁明思拦都拦不住，“她又把我舔了一脸的水！”

“快去换件衣服。”说话的是祁明思的妈妈于瑜，年轻的时候也是红极一时的演员，后来遇到了祁山转行做了幕后。于瑜走下来揉了两把丸子刚吹好的毛发，对着秦远笑笑，“他爸念叨你好几天了，这总算是见到真人了，媛媛，和丸子玩一会好不好？”

小女孩乖巧的点了点头，领着丸子进了房间。

于瑜坐到秦远身边，对秦远笑笑，“那天他爸非要问小思是不是有对象了，我说让你们自己决定，都多大人了。我们也知道这条路很难，但是你们只要决定了我们一定会全力支持的，小思说你担心会给他、给我们带来负面影响，可是什么都没有你自己的感受重要啊，你难道就想一辈子和小思‘地下恋’吗？”

“伯母，我只是一下子还没适应，以前一个人不用顾忌太多，现在还要考虑他，总怕搞砸了。”

“傻孩子。”于瑜疼爱的摸了一下秦远的脸，“家人是你最有力的的支柱而不是负担。还叫伯母呢，不准备改口了？”

“......妈。”

第二十七章

“妈！你们说什么呢！”祁明思看于瑜的样子分明是在说自己的坏话，急匆匆地走下楼。

“我还没进正题你怎么就下来了，把你的相册拿来。”

祁明思闻言瘪着嘴从客厅的书架上拿了一本厚厚的相册，悄悄地和秦远说：“这不公平啊，下次我也要去看你小时候的照片。”秦远接过相册往旁边坐了一点给祁明思留出位置，然后听于瑜说祁明思小时候的故事。

祁明思小时候总不好好吃饭，别人家的孩子手臂都胖成小莲藕，只有他干瘦干瘦的，那会还没有张开，不像于瑜也不想祁山，最早还有没提恶意抹黑说祁明思不是祁山亲生的。等到上小学就能看出祁山的影子了，鼻梁高挺眼窝深陷，眉毛浓密上挑，非常英气，而祁明辉则遗传了于瑜温润儒雅的面相，但是兄弟俩的某些神态却又像极了。

于瑜指着一张祁明思大哭的照片说；“小时候我们带他去动物园，结果他被狮子吓哭了，最早我想养只狗他还不让，幸好现在住出去了，不然我都没法养丸子。”

秦远看到照片上的祁明思整张小脸都皱成一团，手上还抓着一个小狮子的玩偶，样子可爱极了，再看看身边坐的这个突然觉得有点嫌弃。

往后翻了几页是祁明思的初中毕业照，那个时候祁明思已经比于瑜高了小半个头，在一众穿衬衫打领带的小男生中特别显眼。初中的时候祁明思几乎每周都能收到情书，但是他在这方面反应很迟钝，一直到高中有一次无意中看到某个网站弹窗的GV截图他才发现自己似乎喜欢同性，他又是个藏不住秘密的人，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去求助祁明辉，兄弟俩密谋了几天几夜，祁明思终于接受了自己喜欢同性这个设定，而祁明辉则告诉他，不论喜欢的是同性还是异性，家人永远是支持他的，同时作为一个已经了解到这个圈子混乱程度的人，祁明辉还叮嘱他一定不要乱来。

翻到一张似乎是祁明思大学时候和一个男生的合影，于瑜突然停下了，看着祁明思，“剩下的你们自己聊吧，一会喊你们下来吃饭。”

秦远看看祁明思又看看于瑜，拿着相册和祁明思上了二楼。

祁明思的房间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但是还是保持着整洁。纯黑的床单铺在巨大的双人床上，书架上放着许多专业书，床头有一张他们一家四口的合影，秦远走过去把照片拿起来看了看，然后被祁明思从后背抱住，“你就不问问那个人是谁吗。”

其实猜都猜得到那是谁，“如果你想告诉我就说吧，不想说也没关系。”

“我是因为那个男生出柜的。”

祁明思上大学之后就碰到了那个男生，两个人是同一个专业，他以为自己是遇到了知己，感觉他们俩之间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两个人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那还算得上祁明思的初恋，他很用心的对待对方，但是对方不知道是真忙还是假忙，在一起之后对他很冷淡，一直到大三才发现这个人其实在校外还有一个女朋友，接近他只是图个新鲜。

那个人说原来和操屁眼的基佬交往就是这种恶心的感觉，祁明思气急了动了手，祁明辉去警察局领人的时候那个人还嘲讽祁明辉，问他有个这样的弟弟是不是觉得很羞耻，祁明辉拽着那个人的衣领说：“如果我有个你这样的弟弟才是真的羞耻，你想的话我可以让全国的人都知道你有对象还出去乱搞，不知道到时候是谁更觉得恶心。”

回家之后祁明思向父母坦白了性向的事，他本来以为祁山会雷霆大怒，可是出乎预料的，祁山只是叹了口气，问他怎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