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爷没事，”酒吞把鬼葫芦丢给他，“没事就不能找你喝酒了吗？”
茨木一时接不上他的话。他的眼神有些晦涩，那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往事如烟，痛苦的，甜蜜的，快乐的，悲伤的，全都交缠在曾经金光闪闪的眸子里。
“我不记得这几年发生的事了。”酒吞坦白告诉他，“一醒来发现这个小鬼非要叫我爸爸……本大爷可没生过孩子。”
听到酒吞的话，小孩又哭了起来。
茨木的眼神里满是不敢相信，他走上前抱过那个孩子，小孩奇迹般地不哭不闹，还紧紧抓着茨木的衣服。
酒吞觉得好笑，“倒是和你亲，别是你和哪个女人背着我生的孩子，然后丢给本大爷养吧？”
听到酒吞的话，茨木的手微微抖了抖。但是他很快把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您真的都不记得了？”
“啧，”酒吞捏着他的下巴，“本大爷是不配当你的挚友了吗，嗯？”
茨木灰暗的眼睛里突然焕发了一丝光彩，他小心翼翼、试探地叫了一声，“挚友……”
酒吞听到了久违的亲昵，才松开了一直蹙着的眉头。
第78章 归墟2
“你叫什么名字？”茨木温柔地问了孩子一句。
小孩委委屈屈，“我……我叫吐吐……”
酒吞在一旁听得差点笑出声。
见他这样，小孩子在茨木怀里就哭了起来，“原来给我取名字就随随便便！我没妈妈现在连爸爸也不要我惹……”
难不成是因为吞吞……吐吐？酒吞为自己的取名风格感到好笑，这得多不负责任才能下得去手啊。没妈妈又是怎么回事，他一个人哪里能生得出来。
这么看来这孩子的母亲比他还不负责任，酒吞想，好歹他一个人把孩子养大了，虽然……养得不怎么样。
茨木又好气又好笑，可他不敢逾矩，酒吞这样待他，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毕竟是鬼王之子，挚友……”他顿了顿，鼓起勇气继续建议：“我想给他换个名字，吐吐就当成小名……”
酒吞一挥手，“那就叫木木。”
茨木听得脸颊发烫。酒吞果然是都不记得了吧，孩子的母亲是谁，这些年他到底为什么流放……旧事重提一切都会恢复现状，可茨木自私地想留住曾经的挚友。
现在酒吞还是他的挚友，他们之间没有那些龌龉，美好得宛如时光赠送的一场梦境。
若是梦，他也不愿醒。
赐名之后，小木木跟着大木木走了，他一点点都不喜欢他的爸爸。
以前整天喝酒也就算了，姑姑说爸爸是个傻的也有伤心事，现在被磕到脑袋醒来居然不记得他了，他好难过呀。一定是因为他天天喝酒妈妈才会不要他的，小木木委屈巴巴地想到，然后妈妈连他一起不要了。
想着想着他又可怜兮兮地抽泣了起来。
茨木一边哄他一边问他怎么了。
“我爸爸傻了，”小木木一脸都是泪珠子，金色的眼睛和酒吞一点都不像，他一见到这个陌生人就喜欢上他，一点儿也不见外掏心掏肺地朝茨木哭诉：“他本来就是个傻子，现在更傻了要怎么办啊？”
茨木把他搂在怀里温柔安慰，“你爸爸他……挚友他是最厉害的鬼王！头脑聪明冷静得可怕！那强大的力量让人崇拜着迷！”
“那为什么我妈妈不要他？”
小木木的这一句，让茨木一时悲伤得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跟一个不谙世事的小鬼理得清，过往云烟如毒蔓慢慢缠绕了上来，密密麻麻渗出一阵阵疼痛。
谁都情非得已，谁都身不由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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